——各位读者请允许我在生死关头出现了这么脱线的想法与不合时宜的玩笑。因为从希望到绝望,再从绝望到希望之间巨大的转换会让人出现短暂性的精神亢奋、游走、跳脱。
啊!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都知道死人是不可能在这里唠叨的)
——我们还活着!
接住倒卷回来腿骨棒的居然是王启泰!
他救了我们两个。
——这原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从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还泪流成河的书生能像最好的金丹武者那样完成如此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他的“柔”运用到了颠毫,连腿骨棒的巨大冲击都被他简单的一抓化解于无形。
“谢谢你们仗义抢下我兄长的尸首,刚才差点累你们也殒命。我真的很自责,如果我年纪轻的时候也像兄长那样勤练武艺,或许今天他就不会丧生在此獠的手中。我铸九州之铁也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没有做到,你们不要步我的后尘,以后要相互信赖,勿存嫌隙。”
王启泰轻轻跃下木鸟,在我的大腿上一拍,钉住我的腿骨棒“突”地拍了出来,然后用指头在我腿上弹了几个位置。我伤处的肌肉开始收缩,流血的创口立时被封闭起来。
我又能活动了,不过要拖着腿——这不妨回大寨后再处理。不错,我们有安全回寨的希望了!
金丹!他是金丹!
——搞什么啊,早就好出手了!
“昂山,我和兄长对你们土著不同。他是主战派的,我是主和派。我一直希望华夏人能和你们土著和平相处,共同发展。我理解兄长和你们土著间的冲突,不过是给你们部落中少数的强硬派敲下警钟。实际上几十年来其他金沙、深河两个部落中不少长老已经暗地里和我们和解,你们昂山部也应该认请天下形势的必然所趋。如果你现在愿意承诺停止昂山部的抵抗,在我们筹划的白云共和之国里少不了你的位置。你杀我兄长的仇、我兄长杀你父亲的仇,都可以两清!”
我和慕容芷都错愕万分地注视着他。
难道不应该先动手吗?
我暗骂
——你又变回白痴了。
“所谓的和解,不过是他们两部贪图你们华夏人的机械和金帛。让我告诉你,那些人都是白云人的叛徒,他们背弃了天神降给我们一族的使命,回去我就要清洗他们。你们华夏人终有一天会染指圣山里的宝藏,而我们白云人是守护圣山的一族,中间没有妥协的余地!你看到了我的身体吗?你不奇怪吗,为什么我会有匹敌你们强者的能力?哈哈,这是守山大神的灌顶啊——我怀着护佑圣山的愿心,付出了自己数十年的生命,换来的身体!你们华夏人是管这种能力叫神通吧。当有神通的外人接近圣山,山神就会赐给我们族人和觊觎圣山者匹敌的神通,我就是族中被选中的人!绝不妥协!”
昂山宝焰似是疯狂,似是清醒地述说。
——不过他说的其实也不算错。如果我是华夏人的族长,一定也会去开发那座坠星山,岛上没有其他地方有金属,灵气也不充足。只有开发圣山,才可能获得药田的理想种植地——或许,还能在山中找到金属矿,把武器和生产工具升级回在中原的水平。
看来除非粉碎昂山部的迷信,战争还要继续下去。
但我不认为这种在土著中流传数千年的荒诞不经的神话能再几十年内根除。
昂山宝焰居然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父亲腿骨做成的棒子,
“白云乡历代和入侵圣山者战斗牺牲的勇士遗骸都是圣物。能够使用我父亲的圣骨杀死玷污圣山的恶人,父亲一定在天国很欣慰。”
——变态本人果然一直以为自己很正常。
“我只好言尽于此了。”
王启泰叹了口气,他摆出迎敌的架势,正是降龙掌教科书般的起手式“潜龙勿用”。气从他体内股股放出,在和王启年金丹下层相当的规模停了下来,比现在昂山宝焰残留的气还高出一线。昂山的心口还有伤。
——他能打过昂山宝焰吗?
之前我用金目鲷和昂山宝焰擦肩而过时,稍微碰了下他的手臂,划开过一条口子。慕容芷告诉过我匕首上的毒量能药死一条鲸鱼,昂山作为金丹武者只是简单封闭住那条伤口,浑然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似乎这道伤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我忽然想起王启泰外行的地方——拳一剑三,他至少要拿着手头的腿骨棒和昂山对打啊!对方手上还有家伙呢!
这个家伙难道只会摆架势吗!
我又发现王启泰的气并没有王启年和昂山宝焰针芒般的尖锐感,而是流水一般,一点也不凝练。
——他只是个达到金丹境界的儒者,这是养气读书知行合一后的成就,不是武道淬炼出来的金丹。他只是个凑巧会点武功架势的儒生罢了!坑爹的,还是不能打。
我想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只会降龙掌的架势,不能打。等会我虚晃一招后,带起兄长的尸首一道登木鸟脱身。”
我听到了王启泰的传音入密。
“其他的土著武士也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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