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呼吸之间,这座隐形的山会把我压成齑粉!我本能地推倒颜若琳,护在她身上——她的功力较我深厚,我左右必死,她或许能生。
其余无暇思索。
“停!”一个清空的天籁女声急喝,声音从上方小径的尽头传来。
“迸!”
山在我天灵盖半尺上悬停,然后缓缓上升。
一只浑无瑕疵的手托在山底,露出袖子的臂上纹着妖异的龙刺青,龙眼仿佛活物一般凝视着我。那只托山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山又渐渐下沉,把我们重新覆盖在黑暗里。
又一只手追扶在山底,臂上也纹着龙刺青。
那个纹龙刺青人庞然的气压迫得我窒息——但我的神念放到极限,能触摸到气的崖垠。
山停留了一呼吸,我和颜若琳的气同时爆发出来,六只手搭在了山底。
不,是八只手。
南宫磐石也扶住山底。
“啊!”
我们四人齐身一喝。山被凭空抛上三尺,前方露出一线光。
我们五条身影倏忽以子弹速度,掠上小径尽头,凤栖阁脚。阁阶上静静立着一位青衫少女,欣慰地望着我们。
“一门同心,其利断金吗?”
我听到梅先生的赞叹。
第八座山并没有轰然落下,而是飘在了空中,和另外七座山都显出了真容——是八枚滴溜溜旋转,光华四射的宝印。
(“这是梅先生截取八座小灵山,祭炼而成的八枚不周山印。”)
青衣少女的神念传递与我。
然后她向草庐三人深施了一个礼,肃容转对我们道,
“我宗荡魔院主,催促昆仑弟子速去觐见剑宗林真人,莫再逗留!”
——我知道她话明面上是对我们说,其实是暗自告诫蜀山三友不得再和我们纠缠。
梅先生淡淡一笑,八枚金印隐去形状,飞往城主邸八方据守。他人依旧回转草庐观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翩翩师姐,你如何也来夜郎城了?!”
红衣少女不禁面露喜色,搂住青衫少女亲了口脸。忽然她皱紧眉头,骂了我一句,
“小贼,以后不许为我死——这样我念头不通达,会留下心魔的。”
我装作没听见——这不是笑话吗?她有和氏璧,任何心魔皆粉碎。
“谢谢。”然后,红衣少女对我追了一句。
“原师弟总是这样热血仗义,你这样训他是过分了。”
上官翩翩挽起颜若琳的手,向我们一一致意。和南宫磐石对视时,她正欲唤出名字,我忙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和我们串好了词。
青衣少女一边领我们上阁,一边讲述,
“凌牙门别后不久,家父出关。我自感历练不足,就把城主大任奉还父亲,申请归入本宗荡魔院辖下磨练。入秋妖潮逼近帝都,八月中南疆又起妖乱。我算你们的试炼时候,行程该近夜郎城,就择了这地,随本宗的燕院主与其他二十位师友一道来此平乱,果然和你们碰着了!”
“我们真是有缘。”
我赞叹。
翩翩师姐在我的感觉里隐隐多了一股英气,好像经霜犹艳,遇雪更清。不知道她这段日子随龙虎宗荡魔院斩妖除魔,经历了多少生死?手上是否沾了多少以前未曾碰过的人血?
我的眼睛向尾随着我们的翩翩侍女瞥去——那个托山救我们的巨力之人竟然是个美娇-娘!她双臂上的龙刺青已经完全隐去,两臂浑然脂玉。女子步态之间烟行媚视,真称的上是让一阁生春的熟极尤物。
——只是,我越看越是纳闷,
“姐姐,能不能抬首让我看下,我觉得你像极了我一个朋友。”我小声问她。
她粲然一笑,目光正视着我,女子的双眸是宝石般碧蓝。
(“喂!喂!地藏狮子,你评判下!这他妈不是涂抹了浓妆的公孙纹龙吗!他长的是小白脸,怎么现在成真娘了!”)
(“她确实流出龙少让人怀念的气啊。这个,这个我真说不好。呵呵。这位小姐……其实酷似龙少死去的母亲,那是齐王公孙用一座城池换来的绝美胡姬呐。”)
地藏狮子坏笑起来。
美娇-娘轻柔地揉了下地藏狮子的耳朵,忽地一揪,狮子狗负痛叫起来。
“公子的畜生也真是多嘴。奴家是通宝侯为小姐置的贴心人,一介女流,不认识什么龙少。唉,公子说的龙少也是个俊美的男子吗?唉。我们做家奴的,婚媾都是主人的意思,那样的妙人是遇不上了。”
她最后几个吐字哀怨的简直是让世俗间最蠢笨的汉子都要心伤。
混蛋!公孙纹龙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一般!
我知道他本嗓清亮,赛过帝都歌者,都也没有到尖到女人的程度吧——一定,一定,是他改易了自己的声线肌肉,这绝对是他这个金丹上层的武圣能做到的事情。
——他,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他是变态,但为什么会变态到放弃诸侯世子的尊严,把自己扮成女人,屁颠屁颠跟在上官翩翩身后——这家伙根本不好女色,如果翩翩不是上官天泉的女儿,公孙纹龙照杀不误。
上官天泉?
我颤了一下,公孙纹龙莫不是几个月前敢挟持翩翩,惹毛了上官天泉?
“这是我父亲出关后送我的侍女,有几分膂力,所以遣在我身边护卫。不在我宗荡魔院来此地的二十人内。”
青衣女子走到第二层阁上,忽然对我解释。
南宫磐石回首,对分明是龙少的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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