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年轻父女已经睡了,同居室的女大学生已经睡了,就连大地也已经睡了。除了轻轻吹抚的清凉秋风,偶尔可闻的犬吠猫吟,依稀的莺语虫鸣,到处都是寂静无声。
凌晨已经一点,才刚进入睡眠状态的年轻父亲又被手机的闹声吵醒,而这一次并不是信息的提示音,而是独特的电话铃声,铃声设定的对象只有两个人——叶梧桐、米琪!
摇了摇有点疼痛的脑袋,秦墨按了接听,对方却是一阵沉默。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把电话拿到离了耳边,明亮的屏幕上显示的是米琪。
“姐,怎么了?”
“对不起。”深夜的第一句话竟是道歉。
秦墨不禁心生不安:“姐,到底怎么了?”
“嗯……”对方歇力想保持冷静,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抑制喷涌而出的哭意:“他们抓了小卉和小楷磊,威胁表哥,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馍馍,对不起!帮我!”
“姐。”声音温柔平和,仿佛能瞬间安定人心:“没有人能欺负你,欺负你的都将是孤魂野鬼!”
没有等对方的回应,秦墨就挂掉了电话,立刻又拨出了一个电话:“15xxxxxxxxx,查这个号码的主人现在在哪里,给你一分钟!”
电话里传出“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还不到四十秒,电话那头传出自信的回答:“江州天水金华大厦!”
“将大厦的结构图发到我手机。”命令式地说了一句,秦墨就挂掉了电话,左手掌上翻,周围无数黑色光点涌向掌心,眨眼间汇聚成一个墨黑的面具!
扶正了女儿难看的睡姿,在额上轻轻一吻:“果果乖喔,爸爸先出去一下。”
果儿喉咙间梦呓着什么,看那紧皱的眉头明显是不愿意在睡觉的时候离开自己的父亲。
秦墨眼中闪过一丝内疚,想起米琪的哭声,心又坚定了起来。
拉开窗户,戴上墨黑的面具,身上忽然被一件咖啡色的斗蓬笼罩,双脚一弯,纵身跳下!
“呜……粑粑。”熟睡中的小萝莉梦呓般呢喃了一句,小嘴扁扁,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
“果果乖喔,苡祈姐姐在这呢。”精致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拥过床上的孩子,轻声哼起了不久前才听着的安眠小调。
听到熟悉的旋律,情绪不稳定的女童瞬间安定了下来,一双小手紧抓住怀抱中的衣服,又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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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公案局办公室,前江州黑道一把手孔元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
对面的公案局局长宋时进幽冷着眼睛,一字一顿问道:“我的女儿跟儿子到底在哪里?”
孔元正朝他吐了一口白烟,不屑一笑:“宋局长,我只是目击了绑架案的证人,可不知道那些绑匪去了哪里,更不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对宋局如花似玉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情!”
“老宋,你先出去抽根烟,回来的时候我保证他知道!”头顶微秃的四旬男人是宋时进多年的老下属,自江都跟到江州,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双手一错,手枪上膛!
孔元正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冷颤,但看到宋时进的时候又镇定了下来:“哼!鼎鼎大名的宋条框,什么时候也玩这种把戏?无凭无据,你们就要动用私刑?”
果不其然,宋时进压下了秃顶警员的枪支:“你们想要干什么,干脆点!”
“好!”孔元正兴奋地拍了桌子一下:“九爷把我当一条狗,说扔就扔!可是自有慧眼识人的人!我隐约记得绑匪好像是地下势力的人,你只需要将犯罪涉嫌人华天栩带来,我相信宋局的家人会平安归来的!”
宋时进和秃顶警员俱是一愣,没想到输得一塌糊涂的孔元正居然找了新的后台,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后台一定不小!现在他居然还想重新把持江州的地下势力,手段更是丧心病狂!
孔元正吃定了宋时进不会滥用私刑,态度愈发张狂:“那些绑匪都是粗人,令媛又是青春少艾,我猜那些粗人的忍耐时间最多就是一小时。我也不想看到一段令媛和几十个粗鲁之人疯狂整晚的视频公布在网——”
“噗……”孔元正被一只粗脚踢飞了好几米。
秃头的男人瞪着两只牛目,手枪正指着被踹倒在地的孔元正!
“宋条框!”孔元正不敢保证秃头警员会留手,朝宋时进大喝一声!
宋时进颤抖着手,按住了秃头警员的枪,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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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金华大厦,一栋已经建造了十多年的十二层建筑。大厦除了顶楼,其它楼层都租作商业用途,平时晚上七点多就已经不见灯光,此夜却一反常态,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整栋大厦还是灯火通明。
面戴墨黑面具的男子站在大厦的一楼,仰头往上看了一眼,又平视着入口处。
身穿保安制服的高大男子从大厦中走出,指着面具男子喝道:“干什么的?大晚上戴个面具吓人?赶紧滚!”
“sinandevil。”面具后传出淡淡的声音,男子从保安的身边走过,身后只留下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
一楼十余个同样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壮发现了门外的异象,不知道哪个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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