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翠梅,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很普通的长相,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小姑娘。嫁了给还是警员的宋时进之后,为了平衡家庭的收支,她尝试过清洁工、厨房工、收银员等工作。直到丈夫升任了江都市小都区的公案局副科长,迫于丈夫名声的压力,她放弃了工作,专心当起了一名尽责的家庭主妇。
她一整天都在家,只是在厨房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七个人晚饭、赏月食物全部都要她一个人准备,没个四五小时,根本不可能完成。
至于为什么是七个人?不是把不足百岁的婴儿也算进去了,而是她很清楚,米琪一个顶俩。
落地不久的小婴儿安静地眠在客厅的木制婴儿床上,床的上方还吊着一个缓慢旋转的小玩具。
果儿一见了婴儿就要去抱,却被秦墨拉住,压低着声音:“宝宝睡着了,果果不能吵醒他,知道吗?”
果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趴到床边,咧着圆圆的小嘴,好奇地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婴儿。
好一会儿,果儿扑向宋卉,学着父亲的音量:“表姐表姐!表弟叫什么名字?”
宋卉搂住可爱的小表妹,弯着眉看着自家弟弟:“叫宋楷磊,爸爸说做人要端端正正、光明磊落。”
秦墨心中叹服。在华夏的官场,宋时进确实是一朵洁净的莲花,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花最易惹人采摘。又庆幸他被叶云彬调到江州市当公案局的一把手,有叶家当靠山,华夏敢动他的人近乎零。如果继续呆在江都那个混乱不堪的地方,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日,搞不好连小命也会丢掉。
只坐了一会儿,宋时进和米琪就一起回来了,两人的手里都拎着满满的东西。
宋时进看见秦墨,眉头紧紧一皱,又看到旁边的果儿,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冷气!
“你……是小墨?”他试探地问道。
“是的,表哥!”
“臭小子!”宋时进二话不说,向着秦墨就是一个飞踢。
一米八高的秦墨被刚过一米七的宋时进一脚踹倒在地。
见秦墨被自己一脚踢倒,宋时进惊醒,慌忙扶起了他:“你——你怎么会这样?”
秦墨眼中覆上一层柔和,揉了揉有点疼痛的肚子:“表哥,现在可不比以前。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还好不是我姐,要不然一脚就没命了。”
米琪听罢咬牙切齿:“馍馍,你什么意思!”
“踢死你也活该!”宋时进笑骂道:“五年也不知道回家,老爷子都快担心死了!过年回海都有你好受的!”
也许是客厅的动静太大,把床上的小婴儿也吵醒了,小楷磊一醒来就哭闹抗议。
刚刚一直的吵闹房翠梅都没有听见,可是儿子才哭了一声,她便心有灵犀般急急忙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五年都没有任何改变的四岁女童,这个地道的家庭主妇顿时被吓了一跳!
秦墨和果儿表情不改,宋卉闪过一丝内疚,米琪眉头轻皱,而宋时进则瞪了挚爱的妻子一眼。
宋时进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官场上行走,还在江都市的时候,他就在怀疑自己那个分区局长能当多久,根本不敢想过能高居省府一市的公案局一把手。这一切是叶家给他的,他能保持“条框”原则的行事也是叶家赋予他的。而他更清楚,叶家之所以会当他的靠山,完全是因为秦墨和叶梧桐的关系。
利益是不能让宋条框拜服的,但身在这个高位,就能给家人一个安稳的保障。而最重要的一点,虽然秦墨是米琪在半路上捡回来的,也依然是他宋时进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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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点。一屋、三家、七人,宋时进一家四口、秦墨一家两口,还有米琪这个单身人口。
晚饭没有吃得太饱,毕竟在江南人的中秋习俗中,中秋的饭不是主角,主角是月圆前后的几个小时。江南人喜欢赏月,赏月时喜欢在月光之下和亲朋戚友边吃东西边聊天。
宋时进家想要“晒月光”很简单,爬一层楼就可以了。楼顶的天台属于他们家,那是购置顶楼所附赠的。
夜幕方降下一点点,米琪就一肩扛起那张七八人合抱的大圆桌到天台。
而房翠梅则将中秋的食物一点一点地拿到上面,在她身上没有看到现代海都姑娘的傲气,反而更像一个江南妇女,家务事做得很勤快,根本不用别人操一点心。
天公作美,夜的天气极好,空中不见一朵乌云。西边的日头还没有落尽,月已经悄上柳梢,隐见皎圆,偶尔还给天台送来几丝清凉秋风。
圆月,自古以来就是诗人墨客抒情的对象,有唐时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有宋时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有元时曲“玉露泠泠,洗秋空银汉无波”;有明时阙“记得去年今夕,酾酒溪亭,淡月云来去”;有清时传“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还有近代文“月亮都熟了,可是我能吃吗”……诸如此类。与其说文人墨客在对月,不如说他们在思人。
没有了人的月,不再是月;没有了人的中秋,自然也不算中秋,所以秦墨很少过中秋。
有了女儿之后,才算过上正常的中秋。而这一个中秋节,天上的月亮仿佛特别圆、特别大。
咀嚼、闲谈、轻笑,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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