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对于众人的议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浑不在意。只是被他看的有些气恼,好像一个被发现了糗事的小姑娘,面对着一个陌生人,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到底要不要紧?”
商言听到她的问话,定了定神,收回迷离的眼神,眼里渐渐的清明了一些,虚弱的回答道:“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浑身没劲,一动就身上疼的厉害。这是哪儿?是你救了我吗?”
“你这人真好笑,你在我家里,不是我救了你还能有谁?这里是桃源村,你先安心养伤吧!其它的,伤好了再说!”无果说着,对着他一笑,扭身出了茅屋,板着脸向着那群年轻女子道:“都散了吧!要来也等他好些再说。看你们一副发春的样子,成什么体统。”
众人见无果冰冷的样子,都不敢再说什么了,三三两两的散开了。有几个却并不回家,依然相互打闹着,在屋外徘徊,不肯离去。
无果也不再管她们,自顾自得转到厨房之内,去忙别的事情。
几个女孩一看无果走了,便又围了上来,探出半个脑袋向里观瞧,其中便有那个叫喜鹊的,更是大胆,悄悄的溜进屋子,蹲下身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嘴里还不住的说:“真好看!你长得可真英俊。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有了婆娘?你家住在哪里啊?”
其它女孩看喜鹊进去了,胆子顿时都大了起来,也不甘落后,纷纷进了屋子,看着他直乐。小声的议论着:
“你看,他刚刚看我了。”
“不会吧!他看的好像是我!”
“你看那眉毛,又粗又浓,好有男子气概啊!”
“他好像对着我笑了一下!”
几个女子互相调笑,商言却是一脸的郁闷。他不禁想到:“我难道真的这般帅气?让她们如此痴迷?还是她们没见过男人?又或者这个村子很少有外面的人进来!这村子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不易久留。唉!不管怎么说,先把伤养好再说!”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刚开始商言出于礼貌,还回上几句,哪知道你回一句,便有十个问题等你回答,而且都是些风花雪月挑逗的话题。到后来,商言干脆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他也真的累了,那女孩们的嬉闹又如催眠曲一样,装着装着,慢慢的,在一片嬉笑声中,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回到了家族被屠的那个晚上。好多的黑衣人,在院子里来回穿梭,如屠猪宰狗一般,在屠杀着他的亲人。他的眼里,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在四处飞溅,黑衣人的影子在眼前来回的晃动。
他的爷爷须发杂乱的在和一个老者厮杀,渐渐力有不支,被那老者一拳打爆了头颅,红白脑浆溅的到处都是;他的父母被几个人围困着,露出慌乱的眼神,紧紧地护着弟弟妹妹,但他们还是在父母面前被一刀刀捅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空,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和母亲眼里透出绝望的眼神,在众人面前横刀自刎,尸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切他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能看着,他不断的嘶吼却没有人能听的见。
最后,他趴在母亲的尸体之上,抓着她的胳膊拼命的摇啊摇,泪流满面的高声呼喊着:“娘!娘!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就见他的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脖子上裂着一个口子,血还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突然诡异的一笑道:“我不是你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那声音离得耳边越来越近,却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急切,他就觉得身体一阵的晃动,带的浑身疼痛。终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嘴里依然在喊着:“娘!娘!你不要离开我。”却发现他正拉着一个人的胳膊,来回的摇晃。那人正是那个叫无果的姑娘。而自己,此时却是浑身大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身上不知何时被缠满了绷带,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汗透过绷带和着血水阴出一大片,在他裸露出来结实的肌肉凹陷之处汇聚了一滩。
无果看他醒了过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抽回被捏出五个淤青黑印的胳膊,悄悄的用袖子苫了起来。声音柔和的说道:“做噩梦了吧?唉!刚来这里的人常常都会做噩梦,只是不会像你这么凶。你一定有什么心事想不开,才会如此的痛苦。不说了,来,先把这药喝了,再喝些米汤,这样也能好的快些。”说着,端起一碗黑呼呼的药汤,喂着他喝了一口。
汤药入口,奇苦无比。无果每喂一口药,就接和着一口米汤。不时的小心用嘴吹一吹或用舌头舔上一下,生怕将他烫着。偶尔商言一呛,米汤和药吐得满胸脯都是,无果便连忙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及时的帮他清理掉。弄得商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就想找些话来缓解一下,脑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的道:“这些绷带是你帮我绑的吗?衣服也是你帮我脱的吧!”
无果听到这话,端着碗的手微微一抖,脸瞬间变得通红,低下头小声的道:“我见你满身是血,身上又都是伤口,若不及时包扎的话,会失血过多,就不好办了,所以就……”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急切的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有其它想法的!也不会像她们一样,想要嫁给你,只是纯粹看你伤的太重,想要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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