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阴天,天阴阳不定,空气潮湿,白日时常在流云中探头,还是经受不了乌云遮天,高昌天空阴沉,风雨即将来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高昌城有公示。
‘罪族李家上负皇恩,下愧黎民百姓,罪族李家已灭,从犯多有不知情者,虽犯灭族之罪,皇恩浩荡,特赦免死罪,吴长江,刘恭等五十人发配川蜀之地,其三族不得在浙杭谋生,其余之人劳役远地,可,以金替罪。‘
对于无辜受连者,或许这是好事,对于吴长江等人来说,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受牢狱之灾的众人,家里早被官兵掏空,非远亲知交相助,以金替罪不过为空谈,水花洒地,覆水难收,无法弥补,无法忘记,为功名利禄,为衣食无忧,人人如此,为他人消灾,还得量力而行。
古水村渡口恢复了商运,李家的船只也由官府低价转让,李家产业也被官府占为己有,可钱财是否上交国库,这个非局中人不得而知。
李族虽在高昌除名,可影响恶劣,高昌成了商家大忌,一些商户果断迁移,留守者大多艰难为生,没了往日车水马龙,没了往日货如轮转,开始萧条,开始冷清。
韩天风虽有几两碎银,生活也开始艰难,渡口没了船运,也没人再请苦力,村里人少了很多,村民三三两两,坐在树下怨天怨地,怨朝廷怨李家,他不怨别人,为了生计,他只能出海捕捞,村里没人要鱼,他只能跑到县城里卖,城里没人要,只能白干白忙,夏天闷热,鱼上岸死得快,他只能捞海参,捞活虾,捞活贝等,希望有人要卖个好价钱,碰上阴雨天,他也无事可做。
韩天风见天空阴晴不定,知道不能下海,他想了想,觉得应该出村寻找活路,不然天天阴雨天,他非得饿死不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有福也有祸,海里变化莫测,谁人能轻言征服,近海无鱼,外海凶险,韩天风不得不做打算,至少寻好买家,不然海鱼没人要,多天努力付诸东流也不足为奇,那后果他也难以承受。
为衣为食早忙碌,为住为行晚迟眠,今生无缘富贵命,来世愿活帝王家,人肯奋拼无贱命,何须怨人与怒天,回望此生功与利,曾经祸福二有一。
韩天风到了高昌县城,高昌水师不戒严几天,人们出入自由,但城里已没往日繁华,显得冷冷清清,多家商户生意惨淡,还不如戒严时的日子,韩天风明白这是县衙和高昌水师弄出来的,哪个不想安然活着,官不为民,民不信官,官徇私枉法,强取豪夺,民难以容忍无力抗衡,只能外迁,只能移家。
韩天风见此地萧条,心里不安。人有侥幸心会忘事,这里终归还是会繁华,不过现在各地民不聊生,灾难连连,生活艰苦也难以改变,能在这安身立命者不富,富人者不商,为官者不正,高昌难有出头天,韩天风活在当下,哪管日后,眼前为重。
韩天风在多家商家处走动,费尽口舌,最后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说服多间客栈,客栈同意与他合作,韩天风也算了多一条活路,但日后只能贱卖贵买,生活更加艰难。
韩天风走了几间米面店铺,价格确实涨了一成,他也知道,可能日后价更高,他毫不犹豫买了二十斤米面。
韩天风走在街上,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各处门庭冷落,小贩不推车,摆摊不要喝,酒馆门半掩,菜肉不多见。
韩天风见风雨将来,他也不敢多有逗留,马上跑回古水村,他最近多锻炼,身体好,脚力快。
今天他在县城听到李家的事,他也记着,或许有一天能说给该知的人听。
战乱不息百姓苦,朝纲不振百姓苦,地方混乱百姓苦,法纪不严百姓苦。
李青元看了看天空,虽阴晴不定,可一时三刻也难有暴雨,他对旁边的黄大麻说道。
“大麻哥,走,去附近看看。”
“看不到吗,要下雨了,还想去哪?”
“没关系,下不了大雨,你这就怕了?”
“怕什么,走,去东边。”
“好。”
李青元走过一条小路,到了壁崖,这里东悬崖,多削壁,多山石,能见海,悬崖七八丈,突岩尖石多崎岖,崖上有五棵六棵青树,石缝长了三四处杂草,壁边一两块怪石,还有几只海鸟在石上歇脚。
“这是东悬崖,看看吧,能见日出日落,没什么人来。”
“哦,可现在什么都没,算什么景?”
“懂什么,这叫观海,来,我们一起扔石头,看你能扔多远。”
李青元没想到海盗都有这雅兴,连忙点头应诺。
“黄大麻,你就喜欢来这扔石子?”
“怎么,扔石子失礼你这富家公子么?”
“呵呵,那会,我什么也不是,来来来。”
李青元运足气力拿起石子就往海里扔下去,石子疾风飞出,弧线过百步,落水带出片片涟漪。
“小子,有点气力,不错,看我的。”
黄大麻弯身捡起石子,用手甩了几下,石子顺势飞出,直线百步远,落水溅出水花。
“怎么样,可以吧。”
“黄大麻,你真是功力深厚,手法也不错,比我好多了。”
“哈哈,你这个无知小儿这次总算有眼光,这飞石子我练了多年,这次让你见识见识。”
“哦,确实厉害,值得赞扬。”
李青元没想到这个盗匪手法如此娴熟,力气如此大,确实是练家子,岛上之人,多不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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