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就吓晕过去了。
鱼若安勉强保持着镇定的表情,笑容却有些抽搐:“这、这么晚,大家不睡觉,出来散步啊?…”
“散你娘的大头鬼!”医官长怒火中烧,倘若不是行动不便,他真想冲过来把这个瘦小的少年扔进粥锅里去:“少他娘的装蒜了!老子今天挨军棍的时候才想起来,所有随军郎中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吃军营中的饭菜,饿了只吃干粮,这种口粮里投毒的下作事,又只有懂得医术的人才干的出来,不是你小子还能是谁?!”
伙房小厮也是怒发冲冠,摩拳擦掌:“要不是今天抓到你,明天挨板子的就怕是老子了!”
“这家伙肯定是京城派来的奸细,说不定还想要谋害良伯候呢!”
“抓他去见将军,坏胚子,千刀万剐也不可惜!”…
围上来的人七嘴八舌的骂着,鱼若安越发心惊胆颤,她还来不及害怕自己真的被军法伺候、凌迟处死,单是要到九方夜瞭面前去接受审讯,这一点就足矣吓得她魂飞魄散了!稳定心绪,她环视周围激愤的人,最后将目光放在拄拐的医官长身上。
她不能见他,就算死也不见!
“哎?!哎!你小子干什么?!!”
鱼若安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用力抱住医官长的脖子,右手扣着根银针,明晃晃的针头紧紧抵着男人的脖颈!她看着身边想要冲上来的人们,大声道:“都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废了他!”
“吹、吹什么牛!”手持大棒的伙房小厮有些气短,却又还是撑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那么细一根针,就算扎进去,不过多了个血窟窿而已,骗小孩子啊!你这奸细,乖乖投降,还能免你一些皮肉之苦!不然,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鱼若安冷笑一声,看看自己掌控中的医官长,再看看周围惊慌失措的军医们:“你看不出来,相信我的这些兄弟们都很清楚,这个穴位乃是人体大穴之一,轻轻刺入,便可致终身瘫痪!手重一点,说不定就当场一命呜呼了!要试试看吗?!试试看啊!”
“别!别!”医官长吓得脸都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长相丑陋,看上去不到弱冠之年的孩子,竟然懂得探穴之道,而且手法醇熟、认穴极准,显然不是瞎咋呼唬人的:“鱼、鱼阳小兄弟!咱俩旧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对我下如此狠手…”“叫他们都散开!我若能够平平安安出了军营,自然会放开你的!”
鱼若安架着医官长慢慢向辕门移动,伙房小厮连同那几个军医虎视眈眈的跟着她,却又忌惮顶在医官长脖颈上的那根银针,谁也不敢轻易造次,就这么一退一进,两相对峙:“别跟着我!散开!谁要敢大声喧哗引来卫兵,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你们…!”
话没说完,她突然翻起了白眼,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死里逃生的医官长扑通坐倒在地,却碰到了屁股上的棍伤,疼得呲牙咧嘴差点落泪,其余的人看到刚刚从鱼若安身后击晕她的人时,连忙扔掉手里的棍棒,弯腰行礼:“黄校尉!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可要闯下大祸了!”
黄荣俱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下昏昏沉沉的瘦弱少年。
他听说辕门外有人深夜求见良伯候,这才带了卫兵想去看看究竟,刚走到这里,就见医官长被人挟持,还跟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小厮郎中,场面滑稽,却又不能不管,这才出手将这被围堵的少年击晕:“怎么回事?大半夜不休息,在这里打群架吗?”
“将军军纪严明,属下怎么敢随意造次?!”医官长趴在地上连忙解释道:“这家伙乃是陀河镇招来的从军郎中,属下发现他与最近士兵和战马频频腹泻有关,今天更是抓到他往米粥里投毒的现行,正要将其扭送到将军处审讯,不料却中了这小子的道…”
黄荣俱惊讶的扬起眉毛,用脚尖拨拉了下倒在地上的少年,夜色昏暗,只见他脸上生着一块烂疮,相貌丑陋,不免有些诧异:“这不是个孩子吗?有那么大本事?”
“但是属下及众人亲眼所见!”医官长生怕他不信,着急的说道:“他若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么会挟持属下要逃离军营呢?!黄校尉,这家伙很可能是奸细,千万不能轻易放过,放虎归山啊!”
“知道了、知道了!”黄荣俱摆摆手,示意身后卫兵将迷迷糊糊的少年架起来捆好:“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忙完了自会料理他的,你们都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呢!”说着,便大步向辕门走去。
追剿鱼若安的这群人眼看着校尉将她带走,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悻悻的散了,心里暗自盘算,这一笔功劳能不能记在自己头上?良伯候还会不会有所赏赐呢?…
鱼若安被捆得如同肉粽子般,昏头涨脑被卫兵拖着往前走。她感到脖颈后面像被敲碎了般生疼,心里暗暗咒骂——黄荣俱这家伙,当初整个九方府里,她最不讨厌的就是他,却没想到,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也是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脱身的计策,却见黄校尉从辕门外接进几个人,直奔帅帐去了。
卫兵没有接到命令,于是便带着她跟了上去,鱼若安看到那几个不速之客身披斗篷,装束朴素,没有什么能够明显表露身份的特征,只是为首的人身材矮小,如果不是女子,也就只能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于是心里疑窦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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