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遇见的巧合。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这样的巧合才能称之为人生啊。
雷啸天和丘一尘坐在雷丘的左边,而自己的父母正在雷丘的右边。宋萍果还是很佩服雷丘在这种左右夹击的状况下,还能够保持自己的冷静沉着,静静盯着正在放动物世界的电视机的行为的。
宋萍果走进病房,清了清嗓子。雷丘第一个把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脸上。宋萍果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对雷丘的精神状态抱有多大的期待。雷丘在看向宋萍果的一瞬间,面部表情就垮了。她用口型对着宋萍果说:“救我。”
“爸爸,妈妈。”宋萍果尝试着开口。
“嗯?”
“嗯。”
我去,宋萍果恨不得用手捂住脸,这就很尴尬了。
尴尬的不只是宋萍果,还有站在雷丘左右的异口同声应了宋萍果呼唤的两对老人家。更加尴尬的是,雷啸天对于这个称呼的自然程度远远超越了宋勇。宋萍果看着宋勇想开口又憋回去,又张了张嘴又闭上,感觉这个时候能够拯救世界的只有自己了。
反正是指望不上那个躺在床上装死的雷丘了。
“怎么不坐呀?”宋萍果把背着的袋子放下,“雷丘,你好点儿了吗?”
雷丘从嘴里支吾着说:“还行吧……”
宋萍果转身对着宋勇:“这是雷丘的爸妈。”她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用眼神示意对方自我介绍。
雷啸天自然地伸出一只手给宋勇:“雷啸天。”
宋勇不那么自然地回握了一下:“宋勇。”
雷丘抓了抓宋萍果的衣角,凑在她耳边说:“我们这就算是见家长了吧?”
宋萍果翻了个白眼:“要见家长我们早就见过了好吗?这应该叫……呃,下聘礼?“
“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好害羞。”
“真羡慕你,可以那么单纯。”宋萍果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压低声音说,“我现在只觉得好紧张。”
雷丘奇怪地看着宋萍果:“怎么了?难道他们还能打起来不成?”
宋萍果看着自己爸爸正欲语还休的样子,回答雷丘:“要是能打起来也好,好歹算有互动。我只是怕他们就这样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宋勇先开的口:“那以后就是,”他哽咽了一下,宋萍果很怀疑是因为他有点难以说出下面的那句话,“亲家了。”
雷啸天夫妇温和地点点头:“是啊。”
“所以你们的父母就这样接受了你们的事情?”龚逍在晚上来探望雷丘的时候,听雷丘坐在床上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吃惊地点评,“恭喜你们啊。”
宋萍果把雷丘的头按在了枕头上:“你在白天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活蹦乱跳。”
“那是你不知道,”雷丘皱着一张脸委屈兮兮地说,“那个时候还是你爸妈先到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有点尴尬了……你知道,我跟你爸妈打招呼的时候其实就有点尴尬了。然后过了没多久,我爸妈也来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爸爸看起来那么严肃的样子,我爸爸看起来也难以开口的样子,为了缓和气氛,我就只能打开电视了。还好电视里放的是动物世界,我也就懒得换台,就一直看下去了……”
“然后你们就保持那种沉默直到我出现?”宋萍果不可置信地问,很显然龚逍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看着雷丘,“那要是我不出现你该怎么办?”
雷丘注视着宋萍果,坚定地回答:“我知道你肯定会出现的。”
在一旁的龚逍掏了掏耳朵:“好了,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你们不累我还嫌看得累呢。”她瞥了一眼雷丘,继续说道,“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个还要发炎到什么时候?”
雷丘抱住宋萍果,懒洋洋地说:“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我的日子你特别寂寞?没事的,寂寞寂寞就好。”
“不是。”龚逍爽快地一口否定了雷丘,“是现在差不多就剩下你的戏份了,需要你赶紧回到剧组赶工。”
听到这个,雷丘和宋萍果的反应截然相反。雷丘看上去充满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要不是绷带缠得充满着科学性,龚逍觉得雷丘很可能就一把扯下绷带,然后就跟着她前往片场了。而宋萍果则是忧心又无奈地看着雷丘的脚踝,对着龚逍说:“可是她这……”
“越快越好,”龚逍拍了拍雷丘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但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
雷丘点点头。在龚逍准备结束这次探访的时候,她像是忽然想到一个重大的事情一样,扒着门框转身对着雷丘和宋萍果大喊:“哦对了!”
尽管没有人回应她的激烈举动,龚逍还是自顾自顺着自己的话头说了下去:“我本来要跟你们宣布一件大喜事的,现在看来真是喜上加喜啊。”
雷丘终于对此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心:“怎么了?你比现在还要更有钱?”
龚逍无视了雷丘的猜测:“不是,桑枝跟我在一起了。”
在宋萍果表达自己的祝贺之情之前,雷丘抢先截住了话头:“我的天啊!”
“你干什么这么吃惊。”龚逍冷漠地看着雷丘。
“我只是感慨一下这个大千世界总是会有着各种各样的选择,”雷丘用激情又平淡的语调说着,“这是一个多么鲜活而又富有多样性的二十一世纪啊。”
“我就当收下你的祝福了,等你出院那天再一起庆祝。”
要不是雷丘整天吵着要赶紧出院拍戏,宋萍果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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