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在耳畔轻柔地吹拂着,头顶的树叶相互摩擦拍打仿佛在合奏一曲旋律婉转的骊歌,月光静静倾泻在地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详。
甄楠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不知不觉睡过去的,并且还睡得异常的香。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甄楠一睁开眼就反射性地摸了摸手臂上的腕带,感受到它的平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它还在还在。
手表被她遗忘在宿舍,所以她具体也不知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时候,此刻也只有尝试着去找找她的队友了。
甄楠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
只不过才沿着刚刚的标记走了一半,甄楠便开始惊恐地发现……几乎周围所有的树干上都有相同的标记。
估计是有人看到了她所做的标记,故意引导她迷路而做出来的恶作剧,甄楠暗暗猜测道。
可是ta为什么不干脆沿着这条路上去发现她的踪迹呢?
甄楠看着被画到一半就中途放弃的标记,又看到树下被丢弃的能写出字的锐石……除非是有新的东西引起了这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敢去追逐新的猎物,说明ta很有把握,而这把握大概就是……人数上的优势。
再加上这些多出来的标记不可能只是一人的杰作,说明本来是锁定自己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她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要紧。倒不是因为甄楠怕,也不是因为寡不敌众,而是她怕她手痒打起架来伤到别人,她实在没钱赔人家医药费。
那么问题来了,她现在该往哪边走?甄楠沉默了几秒。
她举起了手,采用以前蒙选择题答案的老办法——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ok,走这边!”
此时手指俨然成了她的自带罗盘。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脑子瓦特了的原因,她总觉得……她走着走着又绕回了老地方。
正当甄楠怀疑这地方有些邪门的时候,附近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人语,由远及近,像是在往这个方向走来。
甄楠有些急了,但还是没有意识到因为口诀指引的方向始终如一,她才会一直在原地转圈。
正准备换个初始方向念口诀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搭上了她的肩膀。
甄楠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恐高就是怕鬼,很少有人知道。前者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消弭,后者却随着年龄的增长如影随形,连她也难以解释其中有什么原因。
想象一下寂静寥落的夜晚,你独自站在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双眼的注意力集中于前方,身边只有风声和树影。
一只不知所主的手突然从后面悄悄攀上你的肩膀,你会是什么感受?
甄楠很规范地做出了大多数怕鬼的人被吓到时下意识的正常反应——边尖叫着边火速往后退。
只可惜她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把她的尖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与此同时又有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脑勺,把她因为后退快要撞到的树干与脑袋隔离开来,缓冲了撞击程度,硬生生地充当了中间的夹心肉垫。
随即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因为……甄楠的脑壳太硬,硌疼了手心。
甄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陆冬笙,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气息喷洒在他的手心里,心跳仿佛有一瞬间停止了搏击跳动。
这好像是他们重逢的这些天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过彼此的眼眸……虽然是在这么尴尬的囧境之下。
陆冬笙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气瞬间闯进鼻腔,她唇边是他手心的温热和柔软,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甄楠为自己刚刚无缘无故受到的惊吓感到愤怒。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把她放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有很多脱身的方法,比如踩他脚或是直接来一记断子绝孙踢,但是她却迟迟忘了用。
可能是因为他下意识帮她垫住后胸勺的手;可能是因为他此刻微微蹙起的眉。
正风中凌乱之际,陆冬笙突然把脸凑近了来,吓得甄楠脸上的惊慌失措骤然间无处可藏。
这姿势……像是他们即将要接吻一样。
从他幽邃的眼瞳中,甄楠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紧张的神情。
陆冬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低头靠在她颈窝处,闷声地笑。
刚好正对着她的耳畔,那声音有着大提琴般的醇厚又带着沙粒感的磁性,听他的声音既像是蛊惑又像是享受。
他止住了笑,将微弯的、形状优美的唇又往她的耳畔移近了一些:
“嘘,别出声。”
呵出来的热气喷洒在耳尖,引起阵阵刺激的颤栗和微痒的酥麻。此时甄楠的脑子里只闪现出一只在暗夜里出来魅惑人的妖孽。
惊世艳绝,倾国倾城。
可这只妖孽……竟然还是个男的……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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