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袖连这些期盼都缺少。
捧着郡主遗愿,联手整个界凌院编了个弥天大谎骗得凌绝袖以为自己是天命皇族,洛莫不知该哭该笑。明明,明明这一切都是郡主拼了命换来的,就连现在这支撑着摇摇欲坠的仲景财政的青莲坊也是郡主在伤重之时置下的产业。
如今,她却不能说,至少不能对凌绝袖说……
“你没了郡主便什么也不是。若郡主活着,该是她来登这大宝,掌这皇权的。”洛莫喃喃自语。
想起自己杜撰出的界凌院史和仲景史洛莫就想笑。仲景开朝以来那么多皇帝,她几笔下去,该划拉的划拉掉,该捏造的捏造上,连林不怀看了都拍案叫绝。
可所有发生过的事真的能被这些粗鄙的文字掩盖吗?
就像郡主,人不在了,就什么也不再了?
洛莫不晓得,于是只能按着翎绮沂定好的路线继续往前走。十年,二十年……直到走完郡主未能活着掌握的一个甲子。
“沂儿……玉千斩又笑我笨……”
又告状了。
洛莫看一眼榻上“死人”,无奈地苦笑摇头。
这个皇帝也不知天天梦的都是些什么,居然每次梦话都要以“沂儿”当开场白。
好歹你是个皇帝,多少也“众卿平身”一次吧?
果真如郡主所说:她怕是当定昏君的了,你看好她,别让她把自己身子也昏进去就行,国泰民安什么的,千万别勉强。
第二天一大早,顾锦文踹开厢房木门,满头大汗地把两桶大力丸放到凌绝袖枕边。
“混蛋,起床!吃早饭!”
皇姐嫌她不够忙是怎样?天天她光去治那些残手断腿的兵士不够,现在还要加上个眯眯登登的皇帝。知不知道她很心疼自己日益憔悴的美貌啊!
看我拿大力丸补死你!
见榻上人没反应,她尖起嗓子再喊:“凌绝袖!起来吃饭!”
倒霉皇帝平时睡得比谁都轻,不至于力竭就睡死成这样吧?难道……顾锦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一大跳,连忙拿手去探那人脉搏。
顾锦文刚伸出手去便见凌绝袖把袖子一拉,翻身滚入榻内,小媳妇样的矜持,生怕别人碰到自己会损了自己的清白。“朕没死。”
“装死也逃不掉大力丸,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顾锦文笑得狰狞,手上三下五除二剥出八颗鹌鹑蛋大小的药丸子撬开凌绝袖的嘴就往里塞。
老娘响马出身,你敢跟老娘玩抵死不从这一套?
淫无害……
凌绝袖嘴里被塞满药泥大张口却难说清楚话,只好手脚并用爬坐起来,一个劲儿指着门口。
“你把药吃了我就去叫淫无害,否则你就发你的春呜呜梦去吧。”顾锦文装着凌绝袖说话的腔调,硬是把林不怀说成淫无害,春秋大梦说成春梦。
好容易咽下一堆狗屎味道的东西凌绝袖不依不挠地继续指门道:“叫林不怀,朕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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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国,信都,洛宫
翎秋恨对此方并不陌生,在御花园里轻车熟路地绕了两圈便找到了玉千斩苦寻半日也没摸到门的“地下洛宫”。
地下洛宫,其实才是真正的洛宫,历代洛皇生自于此。
在环绕蔓藤的假山前,玉千斩将洛神剑鞘插入一个被玄武岩掩盖的小洞穴,二人所立之处浮土顿时松动,随着机关嘎嘎作响,一口径约两尺的水井出现在青天白日之下。
“四十一代占星师,四十三代咒师,四十三代国师翎秋恨愿以此身护洛皇安康。”翎秋恨念完通关文书,抽出匕首在自己手背上一划,将鲜血滴在井里。顷刻之间,假山易位,井水尽消,通往地宫的阶梯从井中升起。
“你小时候在里面哭哭闹闹不知扰烦了多少静灵。亏得是先皇功德无量,才没魂把你当活牺牲吃掉。”
玉千斩佯装听不见,左顾右盼地跟在翎秋恨身后进了自己生长的地方。
“她……还好吧?”
下得地宫,玉千斩望向被正午阳光打出一丝光亮的黑潭,畏缩地问翎秋恨,谁知翎秋恨一个巴掌扇过来,在黑暗中刮了她个踉跄。
地宫中非国师不可言语。
此乃古训。
历代洛皇生于厮死于厮,全靠着这潭深水保持生前模样,若是被外力扰了清静,怕是都得从潭底蹦出来跳祭神舞。
翎秋恨摊出右手,瞪着玉千斩,薄唇紧抿。
她要什么玉千斩心知肚明,连忙递上华彩萤石,脱掉外袍便扑通一声跳下寒潭。
“吾翎秋恨仅凭一己之力护此宝地,实在力不从心,现借仲景国君之大势,将其至爱困守此处,愿祖皇安享仲皇生筋续骨之功力,成就百世不灭之躯体。”借了人家地盘来用当然要给些甜头说些好听的。
翎秋恨看玉千斩钻出水面猛点头,知生棺还在原地,便将华彩萤石抛给玉千斩,自己盘腿坐下,十指归元,念起许久未习的永生咒,直到玉千斩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回现境。
玉千斩指天,再指自己,接着指出口,从湿漉漉的衣襟中取出光华尽失的石头,傻笑。
“成了?”翎秋恨问。
玉千斩点头。
“看着成了么?”翎秋恨追问。
玉千斩狂点头。
叹口气,支起身子,翎秋恨挽着玉千斩摇晃出了地宫。
居然成了。
天卦果然不虚。
这对苦命鸳鸯是六合卦相,留着,对自己大有好处,倒也不枉自己破戒回到信都将十几年修为砸在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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