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过后,洪泽湖畔。青草郁郁,露珠晶莹。不一会儿,旭日东升,阳光普照,景色宜人。但见:
芳草依依摇首念。草里花香,万紫千红变。蝶舞香飘垂柳眷,青蜓点水枝头现。
风摆荷花枝叶颤。荡起涟漪,湛湛粼光炫。万里晴空天地恋,江波水色浑然倩。
一派夏季风光,祥和之气。然远在七十里外的淮安府此时却热闹非凡。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身穿囚服的汉子,立在府衙前院之中,而他身周却显的过于庄严肃穆。但见正南摆一长桌,马知府神困腰乏坐于桌后,两班衙役身挎刀,手执棒立于两侧,将囚服汉子夹在中间。而那汉子却神色自如,全无惧意,只双目开合间,精光微露。
这位马知府那可是远近驰名的老糊涂。全因他年事渐高老眼昏花,平曰里混混浊浊,不理政务,便得了个浑号唤作“马迷糊”。这时“马迷糊”晃晃悠悠,扶桌站起,伸手揉揉昏花老眼,眯缝着双目仔细观看。见一低矮汉子立在下首,身形瘦弱,如若病夫,且腮无二两肉,獐头鼠目,时不时的挤眉弄眼,满脸的猥琐滑稽,真是丑怪无比,心中顿时不喜。缓缓坐下,不慌不忙干咳两声,慢慢悠悠的道:“时风,听闻张牢头说你身怀奇技。今日可须好好表现,我方能据表称奏巡府衙门,为你洗清罪名及早脱身。”
广场中的汉子鼠目乱转,神光四溢,皮笑肉不笑的躬身答道:“多谢府台抬爱,小人自当奋勇,担保让大人大吃一惊,心中惊奇。”声音尖锐,如若屠鸡。马知府不由双眉微簇道:“如何惊奇?”时风抬起头来,小眼眨动,满脸怪笑道:“大人只管观看,到时便知。”
说毕,竟不再理会马知府,抱起身旁一捆绳索,转身纵入庭院之中。一双细弱短腿,微微弯曲,一对鼠目小眼咕噜急转,邪芒迸溅。刹那间,众人只觉头脑一晕,双眼迷蒙。急看时,只见他弓腰曲背,鼓动尖腮。耳间但闻嘿的一声,猛见其纵身跳起,单手一抛。手中那根绳索笔直升向高空,直入云霄,竟然并不下坠。刹时满院一片唏嘘、惊叹之声,经久不息。
暗中张牢头惊叹之于,忙低头观看。只见时风犹若灵猿,瞬间纵上绳索。噌、噌两下,已升至十丈开外。忽然一顿,扭头招手道:“各位,我去了!”满面得意之色,挤眉弄眼,滑稽之极。说完又向上攀去,半柱香不到,已入云端,眨眼间踪迹全无。
也不知过了几时。张牢头见时风还末露面,心中惊疑不定,转头道:“府台…大…大…”舌软首硬,竟然难发一言。此时才发觉四肢僵硬,全身无力,如坠梦魇。内心极度恐惧之下,不知为何竟忽的坐起,圆睁双目。蒙蒙隆隆间,抬头观望,猛见烈日当空,已过正午,心中大吃一惊。暗道:“我不过顿饭功夫,末看天色。怎会便如过了四、五个时辰般。”边想边打量四周,忽又发觉院内已无时风踪影,府台大人伏卧长桌,不知生死,身旁也躺满了众人。心中顿时惊骇已极,慌慌张张爬起身来,大吼道:“不好了,杀人越狱了!”边吼边向府门外跑去。
张牢头才跨出府门半步,未及抬头,忽觉一股微风扑面而至,及要闪避时,却为时已晚。刹时便与一人相撞,而那人竟似全不受力,身形一错,顺势向旁一带。张牢头便如腾云驾雾般,飞出一丈开外,伏面跌倒。也是张牢头流年不利,巧不巧的头触于地。登时鲜血长流,昏晕过去。
迷迷糊糊间,张牢头只觉双脚离地,竟被一人提在半空来回摇动,耳中听闻那人道:“何人越狱?”其音响亮,其势逼人。心头一惊,暗负这是何人?难不成是时风的同党,来此接应。急睁双目,稍不留神,血水流入眼中,刹时一片模糊。影约间,见那人头戴官帽,身穿武官服色,剑眉星目,面色微微泛黄,甚是眼熟。心中转念,猛然想起此人在督府衙门绿营做参将,姓邓名寅。
顿时大喜,张口道:“大人,不好啦!时风逃跑了!还杀了府台大人。”邓寅进门时,已见马知府伏案不动,衙役们躺满一地。但却神色如常,只双眉微簇,沉声问道:“什么时辰逃走的?”提着张牢头急向马知府走去,伸左手探其脉搏。张牢头身在半空,满面尴尬。又不知如何回答,心中踌躇,口中便道:“何时逃走,确实不知。”说完脸现坎坷之色,怕邓寅怪罪,忙又道:“只知不超过四、五个时辰。”邓寅此时已知马知府并无大碍,听他说不知何时逃走,心中微怒,张口骂道:“蠢才。”略一思量,忽转头两眼精芒外露,逼视道:“时乘风武功全失,已成废人;又身着撩铐。如何越狱杀人?”张牢头见其威猛,不敢欺瞒,如实回道:“只因时风说他身怀奇技,我就…向府尊大人推荐,是马大人去除他身上枷锁…”边道边看向邓寅。忽见邓寅面色不善,心中惊慌,结巴道:“谁…谁知…竟会如此。”邓寅听闻张牢头如此一说,登时大怒,一字一顿道:“当初,我是如何交待你的?”语音低沉,闻之心颤。张牢头不由的更加惊惧,张口结舌道:“将…将军……当初交待不准与其…交谈;不准去其…枷锁;不准…放其出牢。”邓寅面色铁青道:“很好!既然知道便饶你不得。”左臂微动便欲挥出,猛的心中一动,暗道我还有事要问他,岂能莽撞。于是顺势放下张牢头,宁思片刻又问道:“时风出逃时,有何不同之处?”张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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