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摩拳擦掌,巴不得林尤答应。
“不用,你少给我惹事,否则我也给你捅娄子”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
“滚—”
林尤抬头冷冽的瞪着他,阿耀自讨没趣,嘴上依旧骂爹骂娘的,心里明白这丫头说得到做的到,把她惹毛了没有半点好处,只好缩了缩脑袋消失。
林尤克制着心头升起的烦闷,强迫自己继续创作,狭小的空间里,烟草和酒精混迹发酵而出的浓烈气味搅得她的肠胃一阵翻滚,她真的不甘心,赌鬼的女儿难道一辈子也就只能窝窝囊囊的承袭糟糕的人生么?
她盯着手下的宣纸,灯光下像一片白雪,苍茫迷惘着,脑中交拧的情绪让她迟迟不知如何下笔,突的只觉得手下一滑,纸张被人抽了出去,只听一个沙哑醉的不清的声音飘了下来:“哟,还创作啊”
声音里的不屑讽刺如她身上浓烈的酒精味,呛得林尤不禁攥紧了拳头:“就你的品味能创作出什么来?”
“你为什么总针对我,伤你的是凌可心,你不去报复她纠缠着我干嘛?”
呵呵—楚慕雅娇笑着,不禁引出一个长长的酒嗝,她直直的冲着林尤的面打着,见对方蹙起了眉,更欢喜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挑拨离间,我是恨凌可心,但她算不上坏人,你次次激我去对付她,为什么?她帮你那么多,你就都不领情?”
“是你想多了吧,我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林尤的否认引得楚慕雅笑得更盛:“林尤—你就不能光明磊落一点么?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生长在阴地里的花草,表面光鲜华丽,实际阴险狠辣,你装惯了软弱,骗了所有人,可偏偏就是骗不了我”
她忽地收住笑容,将手中的宣纸撕得粉碎重重的砸向林尤脸上,瞬间纸片像雪花纷飞,带着锋利的边缘抽刮着林尤最后的尊严:“我最讨厌装羔羊的狐狸,再精明也是满身骚味,别痴心妄想还想当设计师,一个□□做的衣服谁会穿”
林尤的拳头越攥越紧,紧到指甲都嵌进肉里都不自知,殷红的血顺着指尖滴落,缓慢的似生命最后的喘息,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楚慕雅摇摇晃晃的回到包间里与她的狐朋狗友狂欢。怒火和不甘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的手都气得发抖起来,为什么总有人可以高高在上随意践踏别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能拥有一切,就只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
即便运气好,那也到头了……
十一点过后的酒吧最是热闹,风风火火的人流挥汗如雨的蹦跶在舞池里,扭动着,随着明暗交叠的灯光尽情摇摆着。潮湿发霉的腐败味浸透酒吧的每个角落,仿佛只要有人事在,狂欢里便有道不尽的颓废与沧桑。
凌可心忙碌着,才发现这个夜晚连小灯泡都不知所踪,短短的时间内,每个人仿佛都被无法言说的心事折磨的欲渐消沉,终是寻了个出去暗自疗伤?她没有多想,明天便是大赛的交稿日期,她不想耽搁太晚,收拾了东西准备交班回去。
一个电话却打乱了她的节奏,楚慕雅的声音恐慌急切的在电话里呼救着,待要细问,对方却匆匆的断了通话。
夜孤独沉默的披着厚重的玄衣,夹着湿冷的风穿梭在城市边缘的僻壤里,凌可心按着楚慕雅匆忙给出的地址赶到僻静的郊外,瑟瑟的冷风吹的她慌乱的心更加不安起来,着着急急赶出来都忘了通知更多的人,这会儿孤身一人前来倒真的后怕起来。
“救命—”
隐隐绰绰一声呼救声,散在劲风里,飘飘渺渺没了方向,凌可心寻觅着,却见不远处的草丛攒动着,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撩开草丛,却见楚慕雅被一个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死死的捂住嘴。
凌可心惊得倒退了几步,她本能的想逃,却见楚慕雅惊恐的双眸睁得圆圆的瞪着自己,惧怕的眼神里只剩下哀求。
惊恐过后,凌可心渐渐冷静下来,她看到那整张脸都隐在黑色兜帽里的劫匪瑟瑟发抖着,抖得他手上抵向凌可心尖刀上反射的冷光都颤动起来,凌可心更加笃定了,她踏着步上前了几步,逼得劫匪出声喝到:“别过来,再过来捅死你”
任劫匪将声音故意压得如何深沉,凌可心都辨得出这不是小灯泡么,她忽的想起第一次见到楚慕雅的情景,想起余烁晨说她贪玩成性,想起以前从流氓手中救下她,她却赏了大灯泡一耳光的行径,一时间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故技重施,生生上演了场拙劣的苦肉计!
风吹的凌可心的脸颊刺刺的疼,倒真会选地方,她差点信了,她叹息着:“别再胡闹了,大家都很心烦”
说完转身再也不顾身后的楚慕雅如何喑哑着嗓子呼救的声音…
一轮轻薄的弦月低垂在远方黯黑的山峰上,弯弯的月钩像锋利的剪刀,呲啦一声,硬生生剖开了她的心,世事总是这般冷漠无常,以玩笑的方式给了你猝不及防的伤害。
任风声如何低回呜咽,因果似乎都是注定了,冥冥之中所有的牵连都变成了惘然。
第二天,当余烁晨沉重的出现在凌可心面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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