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孟竹一眼,脑海里却想起那日她狼狈地躺在相府的时候,她的眸光微闪,心中浮起一抹忿忿,沈令安这个混蛋,竟然连薛将军的义女都敢下手,简直目无王法!
孟竹若是知道林青壑心中的想法,大概就知道温婉娴静这个词,压根就不能用在林青壑身上。
“青壑,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薛雨凝问道。
“你还是别了,每次让你帮忙,你都帮倒忙。”林青壑一边为患者诊脉,一边嫌弃道。
薛雨凝也想起自己过去帮倒忙的情形,倒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院走到前堂,“林姑娘,你真该招点人了,主子说了,你要是不想招人,他给你送几个过来,总不能每次过来,还要我给你煎药吧?我给你煎药也就算了,还要主子给你端药?这也太委屈我们主子了!”
孟竹愣愣地看着灰头土脸的沈缺碎碎念地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的药碗,而跟在他身后的身长玉立的人,不是沈令安是谁?
违和的是,此时他的手里也端着一盘子的药碗。
他显然也看到了孟竹,不过眸光只是淡淡瞥过,丝毫未做停留,就将手中的药碗都端到了一旁的桌上,那里已经有不少患者在等着喝药了。
“你主子都没说委屈,你啰嗦什么?”林青壑头也没抬,回道。
“哼。”沈缺哼了一声。
“沈公子,麻烦你,帮我把这几个单子的药给抓了。”林青壑将桌上的一小叠单子往桌子边缘推了推,道。
这一声“沈公子”,唤的自然是沈令安,而且沈缺不会抓药,所以他站着原地没动,看着沈令安走到林青壑面前,自然地拿过药单,然后朝药柜走过去。
孟竹垂下眼没再看,眼眶微微地发酸,再多的道听途说,也抵不过此刻的亲眼所见。
他待林青壑,果真是不一样的。
薛雨凝也没想到沈令安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他没打算暴露他的丞相身份,她便也当没看见,只熟门熟路地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对孟竹道:“阿竹,坐。”
孟竹努力地压制住自己内心不应当的情绪,依言坐下。
沈缺这才发现孟竹也在医馆里,不由愣了下,看了看孟竹,又看了看沈令安,怎么主子一副没看到的模样?
沈缺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孟竹打声招呼,沈令安已经配好了几包药,唤了一声:“沈缺。”
沈缺心领神会地走了过去,提起药就奔到了后院,后院放着两排药炉,只有一个小厮在打理,沈缺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去帮忙。
过了会儿,沈令安也走了进来,煎药这种事他自然是不做的,他只是在一旁坐着喝茶,看着沈缺忙前忙后,眼中神色不明。
“可忙得过来?”片刻后,沈令安看了眼忙得满头大汗的沈缺,淡淡地问道。
沈缺猛摇头。
“既如此,何不去找人帮你一把?”
“要有人帮我,我就不至于……”沈缺话未说完,就看到沈令安略显不善的脸色,他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终于恍然大悟道:“我这就去找人帮忙!”
此时的前堂里,薛雨凝正在跟林青壑唠嗑,孟竹插不上什么话,便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只不过却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觉得坐立难安,真恨不得马山离开这儿。
她让自己沉静下来,默默地想着这段时日分析出来香料配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孟小姐,你可否来帮帮我?我实在忙不过来了。”正想得入神,沈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青壑不由看向沈缺,暗暗瞪了他一眼,沈缺心虚地移开眼睛,假装没看到,继续唤了一声:“孟小姐……”
见沈缺装死,林青壑直接开口道:“孟小姐乃是我的贵客,哪有让贵客干活的道理?既忙不过来,便叫你主子帮忙,也省得浪费我的茶叶。”
说着,林青壑看向孟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孟小姐无需放在心上,我若需要人帮忙,雨凝提议的时候,我便让她去了,后院人手足矣。”
“……”足矣个头啊!沈缺一脸生无可恋状,但林青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自然是遭到了自家主子无声的惩戒,沈缺的脑门上热汗冷汗一齐下,只能佯装镇定地默默熬药。
孟竹仍是在原处坐着,不用去后院自然也好的,那就不用面对沈令安,不用害怕被他看穿她此刻难过失落的心。
薛雨凝坐了会儿后便和林青壑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林青壑送了她和孟竹一包草药,道:“季节交替,正是易患风寒之时,近日已经有不少人得了风寒,这帖药煎了喝了,可预防一二。”
薛雨凝接了草药,一出门却塞到了孟竹的手上,道:“我才不喝呢!我最怕苦了!阿竹你身娇体弱的,倒是需要预防一下。”
孟竹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个,林青壑人越是好,她越是觉得羞窘愧疚,连带着对沈令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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