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她,完了再去衙门。”
沈家人的记忆里是存在朔夜这个人的,但是除了记忆里那些并不清晰的事情,他们对朔夜其实没有什么概念,甚至是高是矮,是美是丑都不知道,就像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若硬要沈正林来说,他觉得这简直可以说是天降了一位外甥女。
初见朔夜的时候,沈正林惊叹起来,他竟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外甥女。朔夜单是坐在那里都让他觉得像是画中仙人走了出来,朔夜起身与他行礼,与他交谈,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置身在了柔美清幽的环境之中。
这样一位看着气质纤柔的美人,丢下护送她的车队独自骑马到了丰德,竟然平安无恙?仔细想想,沈正林觉得自己这外甥女可不会是一般人。
朔夜还在与沈正林谈着那些她其实根本不知道的家事,那边邵氏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过来了。
“来来来,朔夜既然来了,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你那位大哥到南方上任去了,这是你的两个姐妹……”邵氏拉着大女儿:“这是姐姐,叫灵安……”然后又换了二女儿:“这是妹妹,叫灵纤。”
朔夜起身与她们拜过:“姐姐好、妹妹好。”
沈家这两位小姐好似一见就蛮喜欢朔夜,对她便是和和气气的。朔夜话不多,因为她知道什么叫做多说多错。她常是听别人说,用别人说的东西来丰富自己在现阶段该有的记忆,“记得”的多了,她的身份也就更真了。
到了沈家第三天,沈灵安和沈灵纤突然在午后拉着朔夜说:“带你去看好玩的事情,去不去?”
朔夜柔柔地笑:“何事这么好玩?”
沈灵纤说:“去了就知道了。”
是什么事情可以让这两姐妹表现得这样神秘兮兮的?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吧。朔夜初见她们第一眼就觉得她们不会是自己真心愿意交朋友的对象。朔夜只是想尽快跟沈家的人处好关系,然后她才方便用这个身份去找人,所以沈家姐妹叫她一起去玩,她便好不推辞跟着一起去了。
可是到了她们说的地方,当沈灵纤将一扇窗推开一些,而沈灵安给她说里面那个人叫桐笙的时候,朔夜直觉浑身的血都开始倒灌上脑。
沈灵安说:“里面那个人叫桐笙,她爹以前是个京官,半年前被皇上贬到了我们这里。她个小蹄子成日在那些公子哥面前卖弄风骚,我们姐妹见了就恶心,今日便想给她一个教训。”
沈灵安说的教训,朔夜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她所见的桐笙被人绑了手脚丢在床上,而屋子里还有两个彪壮大汉,其中一个更是对正在挣扎的桐笙做出一副下流表情。
“朔夜你看,”沈灵纤指着那正在擦口水的汉子说:“好戏快开始了。”
看戏的人已然提高了兴致,但又碍于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怕见那些丢人的画面,所以她们一边使着坏心,一边又不好意思地偏开头。她们根本没发现朔夜此时已经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拆了她们的骨。
“滚!”朔夜大声一吼,不但怔住了身边的两姐妹,就连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沈灵安不明所以,便疑问:“朔夜,你……”
“叫你们滚,没听见吗?”这才说完,朔夜便闯进屋。她还不想出手,只好忍住愤怒,对那两个彪汉喝道:“你们也给我滚!”
一个汉子不屑道:“你是哪来的小娘们,竟然敢对大爷这样说话?”
他话还未落音,朔夜已经赏了他一巴掌。等他反应过来举起拳头要动手,却被朔夜一下拧断了那只手。屋外的两个人,和另一个汉子几乎没看清朔夜做了什么,唯独看见地上躺了一个嗷嗷直叫的人。
收拾完一个,朔夜一眼横过去,对另一个说:“要命的就带着他和门口的两个人赶紧滚。”
“滚、滚……我们这就滚。”彪汉立刻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又强行赶着不愿意离开的沈家姐妹走了。
床上那个人,朔夜才听说她叫桐笙的时候就已经怒火烧心了,现在那些可恶的人离开了,朔夜才真的看清楚了那张脸。虽没有去确认她锁骨处是否有那一片血红的梧桐叶,但朔夜完全可以凭借那张脸去确定她就是桐笙。
朔夜很清楚地明白桐笙不会知道她是谁,因为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敌得过转世前要饮下的那碗孟婆汤,更何况是桐笙?朔夜已经不会想在一找到桐笙的时候就与桐笙相认了,她已经因此受挫无数,于是懂得要循序渐进,哪怕桐笙在有限的时间里根本无法想起她。
过去松了帮着桐笙的绳子,朔夜的怒气也松了一口。可绳子一松,朔夜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她却紧闭着眼、抱住了自己。那样子看来很痛苦,朔夜却不知道是为何。难道她是被人下了什么药,药发无解,所以难受?
“你怎么了?”朔夜靠近了问。
桐笙死命咬住唇,空出一只手无力地推开朔夜。“你走,赶紧走,不要管我。”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的。”
桐笙费力地摇头,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朔夜解释,可是朔夜不能留在这里,她不能让一个陌生人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求你,你赶紧走……”
朔夜很不解桐笙此时的行为,细心去观察,才发现桐笙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脸颊泛着一片桃色,而那双偶尔半睁开的眼中竟是一种妩媚难掩的神情。脑内一阵轰然巨响,朔夜整个呆傻住了——桐笙竟是被人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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