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枯,我。”潘悟似乎有话要说,目光躲闪,身体停了下来。
“呵呵,唐世侄,你可能要失望了。”倪安东哈哈大笑,“吴盼,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我内心一怔,突然,腹部好像插进一把剑。
我低头,看见那柄剑上有一双如同女人的手。
我低头,一滴清泪落在剑柄上,融入汩汩流出的血液。
我低头,心中满是怅然,又感到理所当然。
我低头,不敢看潘悟那亮如星辰的眼。
扑通!我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腹部。视线里,那双梁军制式的军靴渐渐远去。
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腹部疼痛怎及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痕。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猛地站起,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腹部流出。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吴纪!”他没有回头,就这样远去,远去……
“这是你的,现在还给你。”潘悟又停了停,将一块玉珏扔了过来,重重的砸在血洼里。
“我。”我只感觉天昏地暗,爷爷离开的伤痛重新袭来。我不敢奢望他回头,但我真的想在看他一眼。
战场仍在厮杀。血流成河,每一个人都在拼命。
扑通,我躺在地上,残存的意识让我紧紧抓住玉珏。
哗!大雨下了。
【信】你知道吗?现在我多想当时你回头对我说一句:我后悔了,你还要我吗?
要,我肯定要。我想现在的我会如此回答。
因为,有些人错过了,才知道你的世界了只有他。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忠义两全,都是过眼云烟。
【现】唐步枯颤抖的拿着笔。不知为何,纸依旧在浸湿,湿润的纸侵染乌黑的墨。
四
【信】吴兄,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是一名女人。
第二次见面,我不信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白嫩的皮肤,也许是我嫉妒,我开始刻意的接近你。直到那次你在月牙湖洗澡,我才获悉你的秘密。
请原谅我的无礼。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世风华,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
我发现,那一刻我心里就种下你的影子。
我想你也许另有隐情,就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
直到苍龙山一役。
你走后,我昏了过去。听说是李吉鲁带着三万突然出现,打的叛军落花流水,你和倪安东仓皇出逃。
粮草自然落入梁军手中。
事后李吉鲁还骂我。毕竟他已将内贼是你的消息告诉我。可我不相信。
那些天我感觉世界都是失去了意义,脑海里只有你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举一动。
直到李吉鲁说你在襄江城出现了。
襄江城是燕军攻占大梁的第三座城市。我申请去那里督战。
李吉鲁答应了。我只身骑着快马北上,路过一座座死城。那,自然是燕军的杰作。
“燕军,吴盼。”我思考,我应如何面对此时的你。见了面,又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情意。
好在上天给了我一个答案,虽然那个答案有些……
我在酒楼见到了你。
你一身白色劲装,青丝挽在脑后,眼睛里闪着似水的柔情与无情。巴掌大的脸显得有些妩媚,身上的军人杀伐果断之气消失殆尽,英姿飒爽更无从谈起。我不敢置信这是你。
然后……
【忆】“我就知道你会来。”吴盼率先开口。她提了提酒壶,“唐兄请坐。”
我在她对面坐下,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有些失望。
“唐兄此次前来敌军腹地想必是为了在下吧。”吴盼笑了笑,一对酒窝出现在她脸上。
我清醒过来。“你……为什么要……”我记得那时的我说话不怎么利索,你好像也烦了。
“不要多说,陪我喝酒。”吴盼止住我说下去的意思,将酒碗向我面前一放,激荡出几滴酒来。我默默的端起酒,仰头喝朝喉咙灌了下去。
“好!”吴盼大喝,美眸里满是异彩。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像我一样灌了下去。酒随着她洁白如玉的脖颈流淌。白白的脸蛋透出几分红晕,眼里媚意更甚。
我只是默默的喝酒,你也是默默的喝酒。仿佛一切话语都在酒中,都在这断肠酒中。
整个酒楼都被你包了下来,你我喝的是酣畅淋漓,就像在军营中那般肆无忌惮。
不知喝了多少杯,我醉了,你也一样。
那夜,我们……
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你已经走了。
我想起了昨日晚上的疯狂。
你对我说:君可惜我?
我对你说:惜。
你对我说:君可负我?
我对你说:怎敢。
你对我说:君可恨我?
我对你说:何来恨。
你对我说:君可爱我?
我对你说:只愿天长。
你对我说:只愿君心似我心。
我对你说:不到白头不相离。
可,这一切都是谎话。
我不惜你;我敢负你;我会恨你;我不愿与你天长地久;也不愿与你白头相离。
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依旧免不了嫁人的事实。
你对我说你要嫁给燕国太子慕容溪,你要当燕国的太子妃,日后当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
一个月后吗?我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礼物。我当时对自己说。
我穿好衣服遮住面貌,匆匆离开襄江城。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太多完美的结局,只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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