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终于要到了幽州府,原以为可以见到繁华之地,谁能料到迎接她们的只有发裂的农田,萎靡的草木,还有遍地的灾民。
云台发生了大旱,朝廷每年的赈灾银两和粮食源源不断的拨下去,可是经过官员们的层层剥削,到达灾荒地的银两和死物根本不足十分之一,对于处在水深火热的灾民们来说,那一点粮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任何作用,至于银子且不说能否到他们手上,就算真的发放了到他们的手里,也会拿去买粮食,可此时许多奸商大肆囤积粮食,高价卖出,朝廷的赈灾银子还不是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故而在这一场灾难中,唯一能获利的便是那些奸商们,他们赚得钵满盆溢,而真正的难民却只能等死。
白禾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她明白这是宝珠的情绪在影响着她,宝珠本就出身落魄,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去卖艺,对于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更是恨得牙痒痒,此番出来见到如此多比她遭遇还要惨痛的人,自然是悲愤的。
“宝珠,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是马车里太闷了?”怀玉心思细致,第一个察觉到白禾的不适。
“比起他们我已经很好了。”白禾摇摇头,掀开帘子的一角,恰好让车内的人看见外边的惨状。
马车内的都是女眷,见到外面这般惨烈的景象纷纷表示心疼,默默地掩泪或者干脆偏过头去只当看不见。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烈的人生,白禾觉得再是惨烈她都要坚持看下去。
道路两旁都是饥饿的流民,可前面的士兵们却嫌弃他们阻碍了皇帝的行程,纷纷拿着鞭子驱赶他们。
前面着高头头大马的王公贵子们纷纷在以及高谈阔论,似乎没有看见眼前的惨状,又或者说是他们根本不值得在意。
白禾察觉到那个被鞭子驱赶的小孩跑到了嘉言的马下,寻求庇佑,但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依然在言笑晏晏。
大约是白禾的视线太过灼热,嘉言心有感应,一回头便瞧见宝珠在痴痴地望着他,便也朝着百合回眸一笑。
嘉言英俊不凡,这一笑本应是温暖花开的,白禾觉得无比的寒冷,这皇家之人实在薄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个机会逃离这座皇宫。
不是矫情造作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她本来就和这皇宫格格不入,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就注定了不能和平共处,也许激情能够暂时地掩盖不安定的因素,但谁能保证激情永不退却呢?
白禾放下帘子,看着马车内的众人,太后闭着眼手里的佛珠一圈一圈的转动,嘴里念念有词,好一个一心向佛的太后啊,倘若真是心怀慈悲的佛爷又岂会对这些水深火热的灾民坐视不理,难道凭着几句经文就能救他们出苦海,帮助他们填饱肚子?
也许是太后的道行太深而她的道行太浅,太后在白禾的注视下没有半点波动,佛珠依旧转得很利索,经文一字不落。
白禾将目光幽幽的转向了太后身边的童嬷嬷,这位据说也是从草根家庭出身的,当年灾荒被家里人卖进了王府,后来跟着太后才算是一路平步青云,摆脱了贫穷落后的困境,只是她当真就不记得曾经的悲伤苦痛了,这些和她经历如此相似的人难道不能激起她心中的半分涟漪吗?
也许她懂了只是不敢表示,也许她早已忘却,所以视若无睹,在白禾的注视下她低下了头,看不清神色。
白禾将目光转向最后一位,怀玉公主,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晴格格会怎样做呢,她倒是很好奇?
怀玉早已察觉这马车内的气氛不对,但也知道这时候是不能乱说话的,见宝珠的眼神飘了过来,便知晓自己也是逃不掉的,童嬷嬷和太后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可是面对宝珠她不想那么直接。
牵过宝珠的手,温声笑道,“瞧这天热的,把咱宝珠都晒焉了,你看你手心都是汗,来让我擦擦吧,等下到了驿站咱们先去喝点绿豆汤,驱驱暑气。”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还对你关怀备至,白禾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反对也没有拒绝,反而抽出了自己的手,静静地打量起这双手。
骨节分明,细白滑腻,当真看不出这一双手也曾经拳打流氓,披荆斩棘,握过□□拎过大刀,看来宝珠也是一个忘却历史的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
怀玉见对方抽离了一双手,心里有些怅然若失,手里到现在还有那丝绸一般的触感。
马车缓缓地一停下,太后终于睁开了那双经过岁月洗礼的眼睛,气定神闲的下了马车。
白禾也跟着下了马车,绣鞋一接触地面,便传来一阵火热的触感,只觉得整只脚都要熟透了,这也算是红烧猪蹄了吧。若真是红烧猪蹄也不错,她便可以将自己的一份爱心献出去。
“皇帝,发生了何事?”太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质问皇帝道。
天气炎热,加上养尊处优惯了,太后确实有些受不住,想要早些歇息,只是这都下来许久了,还没有动静,心里自然是烦闷的,于是语气也不怎的好。
比起太后的怒气,皇帝更是愤怒,他堂堂天子出行巡视,竟然在路上见到了许多流民,这还能说明什么,他治理不力,不能让百姓吃上饭啊。
“辛季,你去前面瞧瞧到底怎么回事,竟然连个接驾的人都没有。”
“是。”辛季是不会放弃任何可以在皇帝面前刷脸的机会的,如今心上人让他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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