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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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开车过来的时候,远远看见白梓和一个女生站在一处。
他紧紧盯着那女生,目光紧缩,微张着唇,似乎是有话要说。
那紧迫而又急切的模样,看得舒心一时捏紧了方向盘。
她慢慢的开了过去,在他旁边停下。
“白梓。”
舒心冷淡着一张脸,偏头往这边唤。
只是白梓似乎没有听见。
舒心无奈,只好又放大了声音,朝着人说:“白梓,你再不上车我就走了。”
邓曼转身,慌张的收了目光回来,便是再也没有停留,着急的往回跑。
而白梓的手指开始微微的颤抖,从手指开始的,是全身意识的渐渐消散,气血翻滚沸腾,不停地叫嚣。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才回过头。
打开了车门。
舒心回头,看了眼他这副失了神的模样,犹豫了下,问:“刚才那是你同学?”
白梓脑袋里在嗡嗡的响,扰的他压根什么都听不清,至于舒心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低下了头。
他一手紧紧的握着,手指已经抠进了肉里,不知道在忍着什么。
他不说话,舒心自然也就没继续问下去了。
一边开着一边想着他刚才的反应,觉得有点奇怪。
她只不过是去取了个车的工夫,再回来,人怎么就变得精神恍惚了,一句话都没再说。
只不过想想这学校里都是同他一般年纪的小姑娘,若是有发生什么,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应当没什么。
舒心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回了家之后,直接便进了卧室。
她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起来,刚刚又走路又开车,脚腕处隐隐作痛,得好好的上点药缓缓才行。
舒心在沙发上坐下,拿了药过来,拧开瓶口,刚要往下倒,忽然抬眼,往外头看。
她刚才走进来,一瘸一拐的,走得十分的不顺畅,这么明显的模样,他难道就没看见吗?
都是因为他惹了事,才让她不得不忍着伤赶过去......怎么现在人反倒是没了半点声响?
舒心想着便有些不大开心,但还是自己倒了药出来,轻轻按在了脚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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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有病,那为什么还要出来祸害别人?”
白梓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几乎没有停歇。
他想起那个夜晚。
鲜血,哭泣,绝望。
那天晚上她也一直在哭,就像今天一样。
可是那些声音停在他的耳朵里,没有阻止他,反倒让他身体里的鲜血涌动的更加兴奋。
就像妈妈拿手术刀刺进爸爸的身体一样。
他把刀架在那个女生的脖子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在想,如果一刀下去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害了另外一个人。
害得人家的生活变得不成样子,害她也差点和他一样,陷入无尽的深渊。
他又想起她刚才控诉他说的那些话。
她求他放火她,求他不要再拉其他人下水了。
他知道他自己是个有病的人。
他不配像平常人一样,过着普通而安稳的日子。
或许.......他压根就不配活着。
如果他死了,就不会给那么多的人带来苦痛,就不会让那么多的人因为他而伤心难过。
他想到了爸爸,想到了白楠过,想到了舒心,还有......那个女生。
被他拖累的,和被他伤害的。
白梓这么想着,身体里泛起一股凉意,从内而外一点点的将人浸透,每一个毛孔都在无限的扩大,又紧缩。
那一刻他真就想,真就想马上死了。
只有死亡才能解决这一切。
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口袋里,准确无误的握住了那把手术刀。
冰凉的刀身上,沾了一点他身体的温热。
可是手指按下去,却依旧是冰凉入骨。
舒心在房间里喊白梓,让他倒杯水过来,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她就只好自己走出来了。
客厅里却并没有看见人影。
舒心正觉得奇怪,想着刚才她半点儿声响都没有听见,叫人也一直叫不应,怎么就忽然不见了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拿了杯子倒水。
水杯往嘴里送的同时,目光在客厅的四处打量,真是半点儿痕迹都没有看见。
舒心想着他今天从回来开始就心神不宁的,这会子又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是不要管他了。
于是她转身往卧室走,走了两步,无奈的咬唇,打开了客房的门。
探头往里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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