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最想的哪句话时,竟无端生出丝怅惘来。
这般过了半晌,慕皑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挣脱了慕夫人的怀抱,往后仰,接着挺直了身子,开始整理好衣襟。
慕夫人长时间没见到自己孩子,自然是母性大发,立马反应过来,语气却是出奇的软:“皑儿,都是为娘不好,让你吃了这般多的苦,二十年来一人在外,不过往后为娘一定补偿你,啊。”
慕皑还在那声‘皑儿’里没缓过神来。随即慕启晟咳了咳,眼底不复之前难以捉摸,而是淡淡的平静,给素来严肃的脸上添了些温和。慕皑微怔了怔,随即一声‘堂姐’由着女子口中唤出,慕皑才回过了神,良久僵硬的‘嗯’了声。女子为慕家分系慕启元的小女儿慕皎,长得极是水灵,一双大眼扑闪着,丝毫不认生的蹦到了慕皑身旁,欣喜地端详着她。
一番整拾打点过后。慕皑入了主院,原慕家少爷住处的隔壁。
夜幕降临,夜空繁星点缀,空气中淡淡的草香混合着花香飘浮着,沁人心脾。晚饭时慕皑神色淡淡的,虽是认了亲,可这二十年来的隔阂不是说消除便能消除的,正襟危坐着,虽不复疏离,仍是带着陌生感。
慕夫人极是心疼,失而复得的感觉溢满心中,虽说慕皓仍失踪后,悲伤还在蔓延着,可慕皑的出现无疑是浓稠黑夜中画出的亮色,让人侧畔千帆过尽,惊喜不已。
饭毕,慕夫人领着慕皑来到慕皑的房内,见着眼前的光景,气的抖了抖:“这死人,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早知你要来,房间早准备好了也不告诉我。”然后转身,将慕皑牵至房内,在房内落座后屏退了一众丫鬟后,十分内疚的对着慕皑,心疼的抚着她的背。良久,待慕皑放下戒备,轻轻靠在自己身上,慕夫人才缓缓道,心中尽是酸涩:“女儿,这二十年来,你可受苦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慕家的小姐,再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说着哽了咽,慕夫人眼底温柔,继续道:“以前是爹和娘对不住你,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受哪怕一点委屈。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娘,娘给你出头,啊。”
慕皑抬起头来,眼中尽是不解。顿了顿,慕夫人怅然,开始呜咽道:“二十年前,我怀着你的时候,慕家大劫已至,是必我怀着你和你...你大哥,天命二者必要去其一,慕家嫡系世来子嗣单薄,因此,你爹他便要抱走一个,只能留一个啊.....”说着开始哭了起来,慕皑身子僵硬了般,一动不动。
“没办法...当时,先出来的那个....”慕夫人不停地拿娟子擦着眼泪,语气哽咽。“是我,对吗?”慕皑开了口,语气波澜不惊。慕夫人惭愧之意更甚,眼泪汹涌了些:“是以我当时昏迷,由着产婆抱了你出去给你爹看.....我醒转后,发现床边只有你哥,我便问你爹,你爹却说,你出生不久就因孱弱而早夭了.....我自是不信也得信了,产婆,管家俱是这般。不过,如今你回来了,真好,真是...太好了。”
慕皑静静靠在慕夫人身上,已是累极。眼眶已湿的透彻,仍执意不让泪水滑落。此刻的她,像极了在外受了委屈而在母亲怀中的孩子,只不过孩子看了太多人世沧桑,对这一切除了接受,其他都是枉然。
找到家的她自是喜悦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自上而下浸润四肢百骸,慢慢充盈着她早已枯涩的心。真好。她也有个家了。娘俩相拥着,慕夫人诉说着许许多多,二十年来的缺憾,二十年来的歉疚,虽不能完全补偿,但哪怕是一点点,足以令慕皑动容。慕夫人直至大半夜才红着眼眶回去,仍是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看着慕皑宁静的睡颜许久,才狠着心踏出了房间。
而黑暗中,有幽幽的叹息声响起,不响,带着如愿般的心事,房中人渐渐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
翌日,慕皑醒转后开始打量着房中一切。房间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二十年来在外,如今重回故里,还是自己的家,难免仍旧不习惯。不过昨日慕夫人,不,应该称作娘亲的人,陪着自己聊了一夜,让她的心难免触动不少。
沉吟半晌,看着窗外透进来越发明亮的曦光,慕皑方觉自己该起身了。于是下了榻,开始着衣,束发。正巧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慕皑警觉的望了一眼,是两个年轻的小丫鬟正端着水盆,梳洗用具一前一后慢慢走过来。
前头的小丫鬟长得清秀水灵,眉眼弯弯,瞧见慕皑已起身,便机灵道:“小姐,您已经起了,不如让奴婢伺候您梳洗。”慕皑摇了摇头,淡淡回绝:“不必,我自己来便好。”二十年来从来没人伺候的她突然有些不习惯,皱了皱眉,继续着衣。前头的丫鬟瞧见小姐不是很乐意般,便递了个眼色给后面的丫鬟:“你快去,将衣服给小姐,还愣着做什么。”后头的姑娘支愣着,方反应过来,忙答道:“是。”于是上前将台案上的衣服呈上,俯身道:“小姐,让奴婢伺候你更衣。夫人吩咐让小姐穿上这件...”
慕皑转过身来,见着案上的白色锦缎,犹豫了半晌,刚要拿起时,房门又吱呀一声,却是慕夫人带着慕皎等一干丫鬟进了来。
慕夫人抬眼看到三人皆杵在那时,忍不住咳了一声。接着笑道:“小桃,小竹,你们可以退下了,真是,大少爷伺候惯了不会伺候小姐了么?”那二人俱是一愣,随即屏了身双双退下。 慕夫人显然精神已好很多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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