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都过去了。”在第五班轮渡靠岸的时候,沈暮色重重吸了口气,再将她手里的那杯橙汁,用祭祀时候的那种方式,洒在了自己面前。
苏染的嘴角,随着她的动作,抽动了那么一下下——
太后您老人家是祭奠您死去的爱情呢?还是由衷希望那个结婚了还有收人红包的ex以后守活寡?后者那是完全可能的啊,您妹妹档期多满一当红小花旦啊!
“苏染,如果不是你陪着,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就是知道身边有个人在,很多事情才会心定很多。你不知道,这五年,和他分开之后足足五年的时间,我从来没开心过。十来年的感情,晨曦就见了他三次,就三次就没了。你说,我怎么会甘心?”
“沈编……”苏染唤了她一声,想打断这样的话题。沈暮色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虽然是弯着的,可是更多的,却是难过。她,不舍得。
“没事,苏染你让我说下去。把这些年藏在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那,我也真就该好了。”
“好,你说,说什么我都听。”苏染索性把小沙发搬在沈暮色面前,正色说。
又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苏染什么都没做,只是听,只是看。
她听着沈暮色用略带疲倦的声音说出她的故事,她看着沈暮色脸上深而倦的笑容,她想她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原来,沈暮色不是冷,而是,她太累了。
心一倦,连笑容都是懒得的。
说起来,何其可悲?搞半天自己大半年来吧,把她老人家一直放在心上,人就当她可有可无路人甲?不公平,相当不公平。
还有那个糖果糖纸理论,这是多么无耻的男人,才会把自己的劈腿归结为这个?!
“苏染,你相不相信,十年的感情就输在三次的见面上?第一次他撞了我妹妹,他们留了电话;第二次,我妹妹过敏怕毁容,毁容了她就不能做主持人了,于是,他陪了她一个晚上;第三次,呵,他居然把要送我的玫瑰给了她,仅仅是‘我觉得她一个人过情人节,手里没花很惨’。苏染,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发嗲,一定要时时刻刻说‘我好想你’,‘你现在在哪里’,‘你离我那么远,我怕我们会分手’之类话的,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被需要’?是不是,我不装可爱说那些第三声的‘嗯’‘啊’‘哦’,不装绵羊音,不这样、那样的,我就活该被人甩?是不是,把心力放在工作上的女人,就活该被抛弃?他妈的,这到底算什么混账逻辑?”说到最后,沈暮色的身子,已然半躺在沙发里。她环着自己的手臂,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说不清是讽刺,还是伤感。
又或者,是痛快?
那么多年藏着的话,终于说出来的痛快?
苏染吸了下鼻子,决定把“不公平”那笔帐放在后面再算。现在,她觉得太后大人这个心结问题,该好好解决下。
这分明就是她的翻版嘛!只不过,太后这样一个人注定是暴躁不起来的,但是,她可以暴躁嘛!
职场定律之二——
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上司的优雅决定了她们无法“本色”一回。这时候,或许就需要那么一句,“关门,放苏染。”
“你等我会,沈编。”她站了起来,然后三步两步的往会场里就走。不出半分钟后,她将魏英明拉到了天台上。
男人看着她们的眼神有些摸不着边。
“魏先生,麻烦您,给我老板道个歉。现在,立刻。”她看着男人,双手环胸,下巴上扬,一副不折不扣的嚣张样子。
多小点事啊,切,看她现在立刻就给解决掉!心结对吧,有多深都给它拔了!
【章二二】
如果,这一刻,陈医生若是在场,他绝对会对魏英明这样说,“您就顺了苏小姐一回心意吧,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真的。”在他和苏染三年的同桌生涯里,最深刻的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千万千万,别去和苏染说道理。
因为,任何一个“俗人”去和文艺女青年说道理,那都是很不要命的事情。“废话,如果这件事我没错,而你让我不舒服了,就是你的错。”看看,这话他怎么就反驳不出来呢?
而且,秉承着那句“以粗暴之法,待傲娇之人,衡而效之”原则的苏染,还有一个和这差不多的原则。那就是——
“你既然都对不起我了,自然要和我说对不起。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折磨到你说为止。”
于是,照这么个逻辑,魏英明已然对不起了她两回——第一回,他很混账的对不起了沈暮色,还害她难过了那么久,第二回,沈暮色的不舒服本身就会让她不舒服。
只可惜,魏英明没有,也不可能有陈医生这样的觉悟。
他只是愣在了那里,把“道歉”这两个字重复了三四遍。他确实不明白,他哪里是对不起沈暮色了?他们……不是五年前就分手了吗?而且,他记得,分手那天,他早已对沈暮色说了那句对不起。
他觉得,对于沈暮色,他早已不曾亏欠。
这般想着,他只好将视线转到沈暮色那里,三分询问,七分疑惑。可很让他意外的,沈暮色只是将自己缩在沙发里,她的嘴角,有弯弯的幅度。
男人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沮丧,因为他发现,这一刻沈暮色根本不是在看他。
她的视线像是飘在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非要他道歉的女孩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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