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宁并未多想地说道,现代生活的习惯让他还并未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
“公子,求求你,不要这样,让奴婢继续侍候您吧,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青萝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神色慌张焦急,看着柳江宁的眼睛里带着乞求,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青萝这般反应,柳江宁这才觉察出一些端倪。
‘感情这丫头以为自己要赶她走。’
柳江宁这般想道,不觉感到有些想笑,再看青萝,更觉得这小丫鬟煞是可爱无比。有心逗弄她一下,于是便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漫不经心道:“并不是要赶你走,只是不用你侍候我了而已。这么长时间没见家人,你应该很想念他们吧,就当给你放段时间假,岂不很好。”
“公子不要!”青萝惊叫出声,倒是把柳江宁吓了一跳,只见小姑娘眼眶都有些红了,沮丧地低下脑袋,“我…我没有亲人了。几年前,我生活的村子爆发瘟疫,除了寥寥数人,几百口人全都遇难,我的爹娘和弟弟也不例外。我没办法,背井离乡,一路流浪乞讨,漂泊到了京城。夫人见我可怜,这才收我入府来伺候公子。若公子不需要奴婢侍候,那我便没了留在府上的意义,那我…那我……”
说到后面,青萝越来越哽咽,原本只是发红的眼圈,现在已经不断有豆大的泪珠滴落。小姑娘用手背不停擦拭着,越擦反倒越多了。柳江宁此时才明白自己做的有些过火,对于自己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对这小姑娘来说,却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所以…所以请不要赶奴婢走,求求您了。”
青萝抬头小心翼翼地忘了脸色并不是很好的柳江宁一眼,立即如受惊的兔子般惊慌地低下头,忐忑地等待着公子的回应。
柳江宁有些怜悯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缓缓走到她的身前,过去从未有过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却不受控制的产生,尽管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在这个世界,也许贫富贵贱、等级高低的划分,却是再不过稀疏平常之事。就像此时作为公子的自己和以侍候自己为工作甚至一切的青萝丫头。
伸出手,轻轻放在女孩的头上,青萝身子颤抖了一下。柳江宁能够感知到她全神神经的紧绷和心里的局促。显然,过去柳江宁对于小丫头做的事情,而让她对自己是很戒备的,更别提信任了。
这让柳江宁在同情青萝的同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来要好好的改变一下自己在小丫头心中的形象了,当然,不光是她’。
柳江宁自忖道。
随后将声音放柔,“放心,我不会赶你走,刚才开个玩笑,今后该怎么侍候我就怎么做便好,一切安心。”
青萝仰起头,红肿的眼睛望着柳江宁,眼里有着不敢置信的欣喜。自做了柳江宁的贴身丫鬟,自家公子还从未对她这般说话,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还等什么,不是要侍候我吗,来吧。”
柳江宁将头一偏,两臂张开,等待着青萝的侍候。
却不想自己这个样子好似要面对多么难以承受之事,让小丫头不禁莞尔,偷偷的轻笑一声,前来熟练地侍候公子穿衣。
穿衣、洗漱、用过早餐,柳江宁便打算出门。
“公子,你要去哪里?”
正在收拾房间的青萝突然问道。
说了这么一句后,小丫头却有些不自在起来。这句话放在过去是断断不敢说出口的,作为下人,做好自己的本职事情便好。但是今日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吐出了这样的话,便有些慌张起来。
但柳江宁却只是对着青萝笑了笑,“晨练。”随后便出门了。
青萝神色有些怪异,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公子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又怎会如今日这般早起,并且还想着出去锻炼。再想到柳江宁今日对她的态度,女孩更觉的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公子以后都这样对我该多好。”
青萝喃喃道,随后慌忙看向门外,并无一人,这才深深呼吸了几口,平复心情,继续收拾起屋子来了,但心绪总是无法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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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柳江宁,已出了柳府。清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青砖绿瓦,屋舍俨然,古色古香的气息充斥着宁静的京城。没有望不到头的柏油马路,亦无轰鸣的机车发动机声的轰鸣,耳根的清静、清新掺着些许河水湿润气息的空气,直让柳江宁从头到脚均感到神清气爽,几乎想要大声呐喊出声,吐露心中的畅快。
柳府是在京城东南一隅,地段算不得繁华。拥有着原来柳江宁记忆的顾白,对于大街小巷并不陌生,因此不用担心会迷路。
如初生的婴儿般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阁,甚至连擦身而过穿着麻衣布裤的路人也不放过,盯着看上半天,好似在打量从未见过的稀有生物,直到其消失在街角。
他知道,在附近有一条大河,名叫“洛河”。无论是从空气中的味道还是已故柳江宁的记忆中均可知晓。于是,他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柳江宁不太喜欢激烈的运动,因此这般背着手悠闲踱步,便算是最好的健身了。
来到河边,河面不算太宽,但也绝不窄,两三只小船木舟划过,衬着翡翠色的河面,透着江南水乡的风韵。顾白是北方人,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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