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屏住呼吸,凝神静气的看着,好像观看魔术一般,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东南恶使小心翼翼的端着琥珀琉璃杯,来到大磨盘边。
大磨盘正中间,恰好是龙口涎水的地方。
兮宗接过琥珀琉璃杯,捧在手心,放在胸前,虔诚的举过头顶,俯视着大家。
所有的人立刻双手成蓝花状,口中念念有词:“……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致虚极,守静笃。
万物并作,我以观复。
居善地,心善渊,
与善仁,言善信,
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屋内所有的人一起念道,声音在空旷的石屋中荡气回肠,气势如虹。
等大家一起诵完道经,兮宗放下琥珀琉璃杯,将里面澄清的鲜血滴入了龙口之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龙口,期待着他们心中的另一个世界。
血液倒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轰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大家都不自觉的捂上了耳朵。
兮宗看见这样的异象,不惊反喜道:“我们的光明就要来了,马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哈哈哈哈哈——
兮宗狂笑不止。
终于不用再受卫壁的控制了,终于不用每天活在心惊胆战的噩梦中了。
正在大笑之际,忽然间,整个世界都突然安静下来了。
这样的安静,跟刚才信誓旦旦的场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兮宗止住笑声,定睛看去……
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
他所期望的改天换地并没有到来。
兮宗血气上涌,一瞬间,害怕,恐惧,自责,后悔,痛苦等等各种情绪占满了心间。
看着东南恶使怒吼道:“怎么回事?”
东南恶使也愣在了那里,他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兮宗突然纵身掠过去,掐住东南恶使的脖子:“你说过,怒是万恶之源,它来自恨,这些善渊都有了,而且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为什么就没有所谓的改天换地!”
东南恶使想要推开兮宗,奈何自己跟他的法力相差悬殊,根本不能动他分毫。
挣扎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时间不对,一切要靠天时地利人和……”
兮宗哪有心情听东南恶使说完,似乎都已经看见了卫壁质问他的样子。
心里愤怒,手上加力,咬牙切齿的发狠道:“我提前起事就是希望能早一天改天换日,你竟然跟我说天时……”
说着手上一用力,只听嘎吱一声,东南恶使的脖子就断了。
东南恶使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便睁着眼睛去了。
他到死都没明白,他究竟错在了哪里。
东南恶使一死,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兮宗,一股无名的恐惧席卷全身。
是等着做面板上的鱼肉,还是打出去,反了?
正在兮宗发疯,整个左绫阁不知所措的时候,其宁带着赵玄木、道了道人、湛存、诺姬一行五人冲了进来。
因为赵溪诺不会法术,所以留在了幽极门外。
兮宗看见其宁和赵玄木冲了进来,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的他,不由分说就向其宁打出一掌。
其宁刚进来还没看清,冷不防被兮宗一掌打来,只觉得掌风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推了过来,想躲开已经来不及。
这一掌肯定是得受了,心里想着已经出手化解敌招,只希望打在身上的力道能轻些。
其宁一出手,就多少争取到了些时间。
此时赵玄木眼疾手快,就在顷刻间已经出掌拦住了兮宗的招式。
赵玄木情急之下可是运了七成的内力,这兮宗拼着命的要其宁的命,半路却被赵玄木拦住。
而后其宁的一掌先发后至,砰砰两下,兮宗挨了赵玄木和其宁一人一掌。
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连声喊道:“先给我拿下这个犯上作乱的叛徒。”
此时左绫阁的人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其宁一进屋就给了兮宗一掌,而兮宗又命令大家捉拿其宁。
一时间分不清楚,总不能安静的待着,打其宁又下不去手,毕竟顾忌着阁主。
不打又碍着兮宗,怕以后找他们麻烦。
左思右想,看跟其宁同来的人都不认识,不如先拿下他们,出了事因为不认识,还可以推的干净。
这些人的想法倒还相似,互相望了一眼,心里会意,便一同向道了道人、湛存等人出击。
为什么不向赵玄木出手呢,他可是给了兮宗一掌的人啊。
可是大家都看出来了,人家法术高,屋里估计没人是他的对手。
看着道了道人那花白胡子的老头应该没什么本领,自然先跟他讨教几招。
道了道人和湛存看见左绫阁的人向这边扑来,都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敌。
这边兮宗看见其宁又攻了上来,还有赵玄木虎视眈眈,心里着急。
左绫阁这些人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向无关紧要的人攻去了,全然指不上。
心想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只要不跟自己为敌就行。
因为善渊一直是躺在担架上,此时又是黑夜,屋子里视线昏暗,赵玄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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