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难过的是这个,逐澜微微一顿,重新拉住她的手往回家的路走,说道:“我会回来。”
杜双慈并不了解鬼王之争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就是因为那离她太过遥远,遥远到不可想象。逐澜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她心中的茫然与不安又怎是这几个字弥补得了的。听此立即反问道:“真的?”
逐澜一怒:“你不信我。”
杜双慈吃痛,呐呐道:“我是怕……”
逐澜蓦然转身,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压迫唇齿抵力交缠,瞬间夺取她全部呼吸。杜双慈身子一下瘫软在她怀中,绝对的声音从耳边灌入:“我在,你不必怕。”
***
我在,你不必怕。
逐澜走了。从她开始与她同床共枕,第一次醒来,在整个居所都找不到她的影子。杜双慈站在门前呆住。
呆了半晌,蓦地努力牵起嘴角对自己笑了笑,振奋起精神咚咚咚的跑回厨房做早饭,逐澜不在,她可以少煮一点,尽力吃饱不要浪费,但是绝对不可以此为借口,因她不在就懈怠。自己还要等着她回来,必须是在任何时候都是逐澜认识的那个杜双慈。
若连自己好好生活都做不到,这样的废人,哪里配等逐澜回来眷顾一眼。
杜双慈快速的吃完早饭,洗碗收屋,家里没什么别的事需要做,思及逐澜的九尺乌船还在回家的路口停着,自己本也会撑船,不若这些日子就擅自去代了她的职吧。
想着就要简单收拾一下独自出去,走在路上又猛然想起,逐澜的居所,是只有她自己能来的。之前因为一直是与她同行,并未觉得什么,而今她贸然离开,不会回不了家吧?
杜双慈不敢继续走了,一下呆立在路口。可是,让她一直呆在家中……她很难受啊。
她正出神,突然听见一个笑呵呵的声音,展眼便见那光顾过几次的老者一下蹿到面前,她惊喜的唤道:“神仙老伯!”
司花老身嘿嘿一笑:“王妃殿下。”
杜双慈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尴尬道:“老伯别这样叫我,您叫我名字就成了——”
司花老神打断道:“王妃殿下就担待着吧,对你不敬,殿下回来一定拔了我的仙根。当然,其他人敢冒犯的话,就不是拔仙根的事了。”
杜双慈红了红脸,小声抱怨:“她真霸道。”
司花老神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四处瞅了一眼,问:“王妃殿下想出门?”
“嗯,但是我怕找不到路回来……”
司花老神又是一笑,大声道:“走,老神带你出去,当然,你要回来时我自然能带你回来,你想去哪里尽管放心。”
杜双慈不禁对他重重一拜:“谢谢您!”
“不谢不谢。”司花老神转身向前,在她听不见的地方喃喃道:“还不是那小魔王的吩咐。哼,每一次都想拔我的仙根……”
两人来到禁制路口,杜双慈一眼见到九尺乌船,径直走了上去,司花老神大摇大摆的跟上来,叹道:“老神我也早就想过过撑船渡人的瘾啦!王妃殿下,可否介意我一直跟在船上?”
杜双慈摇摇头:“您坐吧,我在船上放了个凳子。”
她又转身从一个油纸包里摊出几块糕点:“您要是不嫌凡食粗陋,无事就尝尝吧。我先撑船去了。”
“好,好。”司花老神连连点头,打量撑船的杜双慈一眼,心想这实在是个贤惠的媳妇儿,逐澜这小魔王也算是有口福了,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就砸一壶酒的代价也当得起。这样想着,几块糕点嗖嗖的下了肚,味道还真是不错。他们才撑到对岸就有人要过河,杜双慈像逐澜一样,一视同仁的接送所有船客,大半日很快就过去了。
司花老神难得有这种的别样悠闲,笑眯眯的问杜双慈:“王妃殿下,你会做叫花鸡么?”
杜双慈倒是听过,却从未实践,因此实话道:“大概晓得是怎么做法,也不知对不对。”
“一定对一定对!”老神高兴得合不拢嘴,笑道:“此处是山林,烧只鸡来吃正好,我这里有壶好酒,配起来真真美妙。”
“我不能喝酒……”
想到上次喝酒成醉的情景,杜双慈尴尬的摇摇头。老神笑道:“无妨,只是烦请王妃殿下为我做只叫花鸡。”
杜双慈当然不会推辞,两人下了船,找来泥土大叶,司花老神消失了片刻,回来就提着一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肥鸡。杜双慈暗赞一声厉害,两人就地起灶,果然整治出一只香喷喷的叫花鸡,一人喝酒一人吃肉,那是叫一个享受。
到了傍晚,司花老神送杜双慈回去,不动声色的在逐澜之上又加了一层强力禁制。一般魔物无法擅闯,万一遇到厉害的,他也会即刻知晓。
杜双慈告别了神仙老伯,自己做好晚饭吃下,去温池中泡了几刻回屋睡觉。一人孤衾冷被,尤其想念逐澜,她暗暗思念一阵,抱着被子很久才睡着。以后,大早就会见到司花老神,她索性又开始做两人的早餐,请他一起吃,司花老神笑得胡子直颤。
一老一小出船行游,又可共同研制新的美食,倒也自得其乐。
日复一日,丝毫未觉,就等到了寒冬。白天,杜双慈不允许自己过分想念逐澜,晚上一个人才时抱着被子哭了好几场。但见司花老神的爱护陪伴,如何也做不出让大家都难过的事来。她不敢跟他打听逐澜的事,司花老神亦是从未主动与她提及过。
今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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