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阵嘈杂声,照理说,她给流树盈找的这块地,应该甚少有人能找来的。站在一旁的凌绛红也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
问身边的手下:“怎么回事?”
“禀少宫主,我们在乱葬岗发现一名村妇鬼鬼祟祟的祭拜流……流姑娘的空坟。”跟在凌绛红身边的几个都是鸣凤宫训练的暗卫,平日里除了负责凌绛红的安全,再有就是帮她处理一些琐事。
凌绛红前些日子留了个心眼,叫人随时监视着流树盈的空坟,倘若有什么人去拜祭流树盈,一定带来见她。此举原本凌绛红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知道流树盈葬在哪里的只剩白矢镖局的人,当日除了楚绯,这些人被商徵羽杀得一个不剩。
凌绛红颇觉奇怪,与楚绯一同走近一看,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村妇,不禁心下疑惑。
楚绯望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村妇,莫名的生出一股亲切感,她温和的问道:“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娘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去乱葬岗拜祭她?”
“娘亲?”那村妇一脸莫名,抬头望向楚绯,立刻吓得大叫,“少……少夫人……”还真以为自己的大白天的活见鬼。
凌绛红被这尖锐的声音刺得皱紧了眉头,她果然认识流树盈:“你怎么会认识流姑姑?”
“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因为你拜祭的人是我的娘亲,所以我们才想见一见你。”楚绯见对方反应那么激烈,只得柔声安慰。
那村妇喃喃盯着楚绯半晌,又不信邪的将手伸到楚绯脸上摸了又摸,确定是温暖的活人,才惊讶道:“你真的是痴儿?”
痴儿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楚绯咋一听到,自己也楞了一下,但还是和善的笑着:“是,是我。”
“你怎么?”村妇忽然发觉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妥,看楚绯的衣饰和身边的人,似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人遗弃的傻子了。
“我怎么不傻了是么?因为遇到一个神医治好了。”楚绯伸手扶着村妇的胳膊,让她站起来。
村妇抬头望了一眼凌绛红,凌绛红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腿一软,又差点载下去。除了楚绯,其她人,至少正常一点的人,看见凌绛红,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压迫感,都会腿软。
也幸好被楚绯扶着,村妇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她刚才在楚绯脸上摸来摸去那会,凌绛红就已经很不爽了,楚绯的脸是这么随便给外人摸的么。
“没事……”楚绯抬眼朝凌绛红笑了一笑,才转头道,“你认识我?”
那村妇点点头,原来她就是楚绯出生后,一直照顾她到三岁的那名婢女。后来回乡成亲,才将楚绯丢下。也因为这样,逃过一劫。流树盈生前一直是她跟着身边,因为流树盈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即便是下人,她也十分和蔼。所以这名婢女对流树盈还是很有感情的,何况那么风华绝代的女子,谁不喜欢呢。每年她都会抽上几日时间,回来祭拜一下流树盈。这么多年,那座无人问津的孤坟,也仅有这名婢女偶尔来为她上柱香。
楚绯听了,眼泪涟涟,倘若没有这名婢女一时好心,自己可能早就饿死在那座空宅里了。那婢女姓陈,嫁了夫家姓吴,四周的邻里都唤她作吴嫂。楚绯当下便认了吴嫂作干娘,吴嫂养她长大,算得上半个娘亲。两人激动得坐在地上叙旧就叙了好久,互道这些年的经历。
这吴嫂也是苦命人,嫁了一个夫婿不到六年,便因病过世了,也一直膝下无子,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看见楚绯,想到她小时候那乖巧的摸样,便心生喜欢。
凌绛红这就郁闷了,人家养你三年,我养你快十年了,怎么没见你认我作干娘,连一声姐姐都不愿叫。
黑着脸凶巴巴的就拉起楚绯:“认完亲了吧,我们该起程了。”
“干娘……你先回去吧,等我找到安定的地方,我再接您过去一起住,好不好?我还要听你说我娘亲的事呢……”楚绯这么多日来,难得开心,儿时的记忆虽然所剩无几,但是突然遇到小时候的恩人,而这个人与自己的娘亲那么接近,她就会不由自主的靠近。
“好好……”吴嫂抹着眼泪,与楚绯道别,临走前,忽然忆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当年少夫人留下些东西让我交给你。”
“什么?”楚绯与凌绛红都有些意外,一直以为流树盈走得无声无息,没想到还有东西留下来。
“是一个包袱,在我老家放着,绯儿你若是有空回去,我将那物品交还与你,真是少夫人在天有灵,你遇到了贵人……我还以为那次劫难,你也死了,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还给原主人的一日。”
“好。”楚绯伸手抱了抱吴嫂,“待我办完一些急事,我会回去看您的。”
三日后,凌绛红与楚绯到了木香所留的鬼医门所在的地址。鬼医门比凌绛红想象的规模要大上很多。只是因为门下弟子都四处游走,甚少住在门派,所以江湖中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小派。实际上,他们门下嫡传弟子仅有百人,可各个弟子在外所收的徒弟,那就多了,少则上千,多则数万。平日也是隐于平民之中,倘若师门有事,也能够一呼百应。他们也有连绵的几百间屋舍隐在山峦深处,比鸣凤宫小不了多少。
凌绛红暗忖,倘若她不是跟着楚绯来了这里,怕是真的就忽略了鬼医门了。她们才是隐藏最深的敌人。虽说衣食住行关乎民生,但是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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