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白萝一时面色晦暗,看着白小朵正待说话,却不料小姑娘却挥了挥手,似是做定了主意。
“算了算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是跟着小姐你,以后也会是,只希望来日里,小姐不会后悔便是。”
唯有白萝自个清楚,早在昨夜里将卫明贞背回东宫时,她就确定了太多事情。
帝王驾崩,坊间须得国丧一年为期,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而嵘国公府也不例外,下了马车,白萝便在管家惊愕的眼光中进了府去。
直到一路上看见不少熟人,她才知晓,原来今日自己还不是第一个上门的。
“小姐,大将军已经回来了。”
跟随她多年的大亮,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汇报了这个消息,从属下的小心翼翼中,白萝能感受到什么叫无奈,她的父亲啊……
当年离开嵘国公府时,白萝还不止一次的幻想着,有朝一日团聚时的场景,有哭有笑,却从不会是今日这样的冷峻,似乎一言不合就会局势大变。
站在曲廊上的白瑾,似乎刚刚过来,遇上白萝也不见讶色,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笑着近来。
“阿萝怎么回来了?”
白萝负手一笑,形同以往一般,唤了一声:“阿姐。”
第93章
“阿萝,所有的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若是还心存改变的话,我劝你早些放弃吧,我猜便是大将军,现今也不会听你的。”
白萝的面色一如既往,白瑾也不差,勾着笑走到了白萝的身边,似是无奈的摇摇头,一番话说的轻声温和,只想打碎白萝最后的一丝挣扎。
慢慢握紧袖中手掌,白萝眼睑微动,目光投向了身侧的白瑾,沉沉道:“如你所言,可所有的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又怎知现在做的是无用功呢?”
话音将落,脚下的步子便迈开了,越过微僵的白瑾,白萝硬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廊道尽头,余下站在原地的那人,霎时面色冷沉至极。
“阿萝,我会杀了她的……”
白萝是在后院的藤萝花架找到楚聿安和白淳璇的,已是天寒的日子,昔日花簇繁茂的藤萝架早已凋敝无几,青石板上落的尽是枯叶,一阵风过,卷起残叶,白萝只觉心中微凉。
“阿爹。”
她初初注意到了楚聿安的怪异脸色,平静而无一丝表情,怀中抱着她已然瘦弱成骨的母亲,一花架的动不动的坐在石凳上。直到她轻唤出声,那纵横沙场一生的楚大将军才迟迟回过神。
“是阿萝呀,快些过来吧,你母亲有话同你说。”
白萝有些迟疑几分,母亲的脸并未显露出来,而是靠在了父亲的怀中,可是在楚聿安出声的瞬间没有半分动静,没来由的,她心中有些发闷。
“阿娘?”一面轻唤着,一面走了过去,行至半米近时,她终于知道是哪儿不对劲了……
出猝不及防的,白萝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手臂,从怀中毫无力道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静静的落在了身侧,僵硬的五指轻触地面,轻轻的晃动着。
“阿娘!”
用了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跪在了地上,捧起白淳璇落地的手臂时,她才发现已经冷僵多时了,触摸过无数死尸的她,自然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阿爹,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娘怎么,怎么会……”
拥着已经好些年没有再见面的爱妻,楚聿安似乎瞬间老去了太多,看着不可置信的白萝,便轻叹了一声,干涩的苦笑道:“这是她自己择的路,终究是她赢了。”
嵘国公白淳璇死了,在那个平静的清晨,服毒死在了楚聿安的怀中,甚至不允许白萝的到来,苦苦哀求楚聿安发下了几个誓言,便匆匆撒手而去了。
事发突然,待灵堂设起已是午后,白萝亲自为她母亲盖上了白丈蒙面,她想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这一刻,躺在棺中的母亲,很聪明的选择了别样的□□,见血封喉却不影响容貌,苍白之间,竟然美的出奇,和白萝记忆中幼时的母亲一般风华绝代。
楚聿安不允许梁北辰和白瑾出现在灵堂之上,甚至在白萝将棺材推上之后,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余下父女二人在灵堂中。
“阿萝,可知你母亲临终前所说了什么?”
白萝尚且往盆中放着冥纸的手一顿,明晃晃的火光渐动,隐约闪烁着她面上残留的泪痕,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次与母亲的对话,如果不出预料,她母亲留下的遗言,定会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阿爹,你和阿娘所谓的约定,她已经告诉我了,到此为止吧。”
楚聿安已然起身行至棺侧,轻抚楠木的棺椁时,眼底掩不住流露出按捺多年的爱意和痛楚,冷声说道:“阿萝,还记得为父以前教过你什么?做将军的,最要不得的便是心慈手软。”
白萝只觉心口一窒,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冥纸,便抬头看向了楚聿安,不可思议的说道:“阿爹也说过为人臣子,要忠君爱国,难道您真的认可阿娘的做法?”
白淳璇是一朝国公,棺椁成年之后便早早备下了,金丝楠木的材质,华贵肃穆,不甚大的木头里却装下了整整一个人。
半晌,楚聿安站定了脚步,沉哼道:“阿萝,我早已料到你会这般,那个位置,卫明贞是坐不住的,便是我不动手,她迟早也会失去。”
“难道白瑾就适合?用了那般卑劣的手段去谋取,她的狼子野心便适合了?”白萝越发的有些偏激,尽管她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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