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回了他统领的监门卫的驻地。三日之后,这六百名新兵果真有三百多分进金吾卫。其余的大都分入监门卫,也算是不错的前程。
明皇旨意已下,这些新兵已经开始开拔,陆陆续续进入各地边军,又或者补充各道。其中三万人划入安西四镇,待八月十五中秋之后,便由兵部和卢公府上世子武冰带着交送薛华。
中秋佳节,明皇因着李远发热,有些心不在焉。夜里家宴,李迅李进李迁均携了王妃和孩子前来。郎怀也奉旨入宫伴驾,是唯一外姓“男子”。
明达抱着李棠,和郎怀肩并肩说着什么。郎怀知道她极为喜爱这个侄女儿,便道:“要不和殿下说说,请棠儿到咱们府上?”
明达捏了捏她的手,道:“你要疯么?这可万万不成的。”
李棠话说得利索多了,趴在明达怀里,道:“小姑姑,那个!”
明达取了酥酪来,掰下一小块儿喂给她,笑道:“去,给你爷爷拿一块儿!”
李棠懵懵懂懂的,但她最听明达的话,端着盘子就往明皇坐处去。明皇不知想些什么,神色怔忡。幸好有这么个小开心果在,才略微展颜。
梁贵妃今日只露面片刻,就借口要照顾李远离席而去。明皇干脆将自己的孙子孙女儿都唤到身边儿,只和他们说三道四,甚至还唱了一段儿,逗得孩子们嬉笑不已。
宴饮过半,李迁晃悠悠站起身来,由内监领着去如厕。待出了蓬莱殿,李迁打赏了那个小内监,笑道:“本王着实喝不下了,你也瞧见,我那六弟不知轻重。本王就在附近溜溜弯,醒醒酒再回去。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那小内监忙道:“殿下请,小的就在这儿候着您!”
李迁微微一笑,理了下衣袍,负手果真往树多的地方去了。他走至林间,知道再无人跟着,忙加快脚步,折返向东,上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小舟。
此舟是为明皇今日宴饮运送瓜果的,李迁藏在舟中,躲过御林军的盘查,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在太液池东边儿悄悄上岸。
划船的侍卫低声道:“殿下,二刻之后咱们在此等着您。”
李迁颔首,没多说话。他已经脱去华丽的锦袍,换上件领军卫校官的常服,只多加了一件儿斗篷,将兜帽罩在头上。只怕就在近前,也看不出这位是淮王了。
太液池东有处宫殿,名珠翠殿。明皇后宫妃位一直不满,这座宫室已经多年未有真正的女主人。梁贵妃喜此临水望远,偶来小住几日,明皇也常来作陪。
本该回了含凉殿的梁贵妃,不知何故出现在了此间。李迁信步而来,门口仅有的两三个侍卫也当没瞧见他。他走至室内,梁贵妃正依在一个男子怀里,双眼通红,正自泣泪。
“本王这却是不懂了!”李迁打趣道:“袁帅贵妃就要得偿所愿,莫非这是喜极而泣?”
袁玄洪知晓梁贵妃面薄,踏上一步挡在她身前,淡道:“殿下有话直说,不必挖苦。”他统领不良人多年,又哪里看不出李迁对他们二人是鄙夷的。
果然李迁鼻中哼了哼,道:“今日约见您二位,便是问问您二位将来打算。是要留在宫中,继续偷偷摸摸。还是……”
袁玄洪道:“殿下,我二人自然是离开这等是非之地,不再让您忧心。”
李迁点头,道:“但袁帅一走,不良人莫不会作乱?”
袁玄洪摇头,“这几年来,除却土番总吏郎士轩动不得,其余各地早已按着殿下心意换的差不多了,殿下又何必多疑?”
袁玄洪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铁印,道:“殿下,此印乃太宗初设不良人之时,铸造的印信。天下不良人,见此印者不得违令。”他说罢,单膝跪下道:“臣愿辅佐殿下成就不世之功,先以此印聊表忠心!”
李迁也不客气,自手掌取过,小心翼翼放入怀中。袁玄洪道:“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贵妃娘娘,本王提醒您一句,到时候李远必须出席。”李迁话音方才落下,梁贵妃便道:“不可!”
“放心,本王到时候不过是想借着他的话,带杭儿离开。毕竟本王如今也只得了这一子,是不愿他轻易涉险的。”李迁摇摇头,道:“他是什么身份?能和本王的儿子一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梁贵妃面露痛楚,咬牙道:“好,本宫答应你。”
“本宫?”李迁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道:“您这娘娘,可真名不符实啊!”
袁玄洪双眉一顿,终究隐忍下来。梁贵妃方才入宫,他便一见倾心。奈何这是大唐皇帝的女人,他只得遥遥看着。看着她一步步得宠,成为明皇继江皇后过世后最为宠幸的女子。看着她和明皇仿佛琴瑟和谐,却也看出她闺中寂寞,其实是不愿入宫的。
这一路看着,不知何时,当朝的贵妃娘娘也注意到明皇身边十分器重的袁玄洪——他已年过不惑,但精神奕奕,比起日益衰老的明皇,风姿绰约了太多。
女人的直觉,让她留意到袁玄洪对她的侧目和痴情。
那日明皇饮醉,早早歇下。袁玄洪一身玄色胡服,本是来禀报事物,却发觉明皇早已酣睡。卢有邻送走了袁玄洪后,自回偏殿的软塌上安歇,没料到这位袁帅身手不凡,比他还早两步,先进了含凉殿。
梁贵妃欲拒还迎,袁玄洪一时糊涂,便成就燕好,被李迁的人拿了证据,双双要挟。
想起这些旧事,袁玄洪只觉得一切都是李迁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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