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了。”她从怀里取出个漆盒来,递给李遇,道:“待会儿失礼之处,七哥海涵。”
待红烛点好,堂上的氛围为之一变,显得喜庆热闹。郎怀和明达笑嘻嘻坐在主位,明达眨眨眼,道:“咱们既然是另辟蹊径,那你们想礼成,就得听我的令。”
郎怀带着歉意看了看李遇,便不再吭声。
明达手抚香腮,想了片刻,道:“七哥你若打得过怀哥哥,我就放了你!”
李遇一愣,嚷道:“这不可能啊!她一个人能把十个我撇出去!”
明达只歪着脑袋看他,看了半晌,直把李遇急的抓耳挠腮,才噗嗤笑出声:“逗你呢,你看嫂子都不着急,你瞎急什么?不为难你!你发个誓来,今后不能薄情寡义,否则就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理你。”
李遇这才松口气,转身冲着外面夜空跪下,朗声道:“李遇今日得娶琴书为妻,自当一生爱护,此情不渝。若做那负心薄幸之人,便日日灼心,一刻不得安宁。”
盖头遮下,看不到抱琴的模样,郎怀自然想到明达,自己待她何尝不是此心?明达听罢李遇的毒誓,想起自己和郎怀,这般不顾伦常,只怕报应不爽,一时间又是甜蜜又是苦涩,不知不觉眼角含泪,道:“那你们互相拜拜,就礼成罢。”
他二人如何揭盖头如何应付那一床的帐果,明达才懒得理会。礼成之后,一行人离开。明达有些睡不下,便拉了郎怀,只两人去逛王府里的花园。
不一时走得累了,两人走到假山跟前,郎怀坐了一块平坦大石上,伸出手臂把她搂住,才问她:“方才想起什么了?面色忽的就变了。”
明达长叹口气,贴着郎怀脖子,道:“怀哥哥,我只怕咱们这般罔顾伦常,将来会遭报应。”
掌心是明达布料柔滑的触感,隔着几层布,也是少女娇嫩的腰肢。可郎怀没工夫心猿意马,抿着唇道:“我不懂什么报应不报应,也不觉得我们哪里做错了。我们没做错什么,不是么?”
明达一笑,没理会这人的痴心妄想。两人静静看着天空半弦弯月,渐渐去了杂念,两心如一,只盼着时光慢些,再慢些才好。
夜里风起,郎怀后脖子一凉,猛地惊醒,道:“回去吧?”
明达应了声,却不愿松开她的脖子,脸蛋埋进郎怀胸口,闷闷的声音传来:“怀哥哥,我想爹爹了。”
“那过几日咱们就动身回去,该能赶上中秋。”郎怀展颜,长臂舒展,抱着她起身。等到了屋内,才发现这丫头不知何时已然睡着。
游览博山之后,还是到了分别之日。
李遇依依不舍,郎怀道:“总是要赶着中秋回去,兕子想陛下,何况我也得露面了。”
李遇也知这是无奈之事,便道:“不知今年父皇可会下旨允我回京述职。如今困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幸好有她陪着我。”
李迁派来的人,已经被郎怀下令劫杀,不留半分痕迹。只怕消息传回长安,够李迁心惊肉跳一阵子。郎府明面上是尚子轩在打理商行,其实分为南北,是韦氏和郎乔在打理。而尚子轩处理各方钉子的消息,至于真正的刺头,则是郎怀亲自统御。
郎士新留给她如此精准的情报系统,这才是郎怀真正依仗的实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昨日,郎怀为抱琴引荐了郎氏在临淄的管事,若李迁有任何异动,都会第一时间递消息给她。
如此一来,抱琴等若半个郎氏钉子,深深扎在李遇的身边,护着这个呆头郡王,一生不息。
这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再得相见,明达很是苦闷了几日,才慢慢缓解了别情。一路西归,她二人情深意笃,终于被兰君几个瞧了分明。
璃儿自然感谢漫天诸佛,兰君则忧心竹君伤怀。好在她一向认为只要跟着郎怀就好,没别的奢望,如今郎怀伤势气色均慢慢好转,人也开朗,不复往日眉间总有忧虑。纵然难免愁苦,也人之常情,兰君注意着帮她岔开心思也就了去。
待入了潼关,一行人停留一日歇息。郎怀自然是借着机会好生看了看这处险隘。
开扬元年,明皇迁塬上北至塬下,沿黄河辟路,重兵于此防范。郎怀仰观城墙,即使她在长安见惯了巍峨高城,但潼关夹着黄河渭水,此间壮阔,则非人力可锻造了。
“有此等关隘天险,若还守不住,只能说是人祸了。”明达俏生生和她立在一处,说出郎怀心里正想的话来。二人相视一笑,一同望向奔腾的河水,不再多言。
开扬三十三年八月十二,总算赶回长安城。明达本有心去华山一游,却知时间不宽裕,只好扫兴而归。郎怀见此,便安慰她,允诺将来定陪她一览华山风景,好生安慰一番,才让她高兴起来。
进了未央居,江良唠叨半天,无非是总算回来,定要在家里好生补补才是。郎怀心里挂念母亲,衣服都没换,便先行一步从回廊去了沐公府。结果路上却先撞见方才回府的郎忭。
郎怀只得停下脚步,道:“二弟这是去哪儿?”
郎忭无意和她多话,道:“和些朋友约着一起耍耍,大哥要去么?”
“不了。”郎怀侧过身,让开路,道:“既和人约定好,便不要耽搁,快去吧。”她说罢,郎忭匆匆而去。
韦氏正在看账本,郎怀进门便嚷道:“娘!”韦氏不动声色,抬眼看了看她,走了大半年,倒没多的变化,只是眸子里透着喜气,她不用猜都明白,定是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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