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倪凤凰白她一眼, 伸出手来,郑言顺势拉上。
两人正准备走的时候, 倪凤凰拉拉郑言, 抬抬下巴:“你们家时正来了。”
郑言一听“你们家”三个字,脸就红开了。
旁边还有不少的同学, 站在图书馆门口呢!
郑言望去, 只见时正穿着灰色的大衣,里面难得穿了件蓝色的高冷毛衣,撑着伞, 就这么朝着图书馆门口来。
郑言平时咋咋唬唬的,这时候,倒安静不说话了。
待时正走到她面前,收了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她才抬着头,问:“阿正,你怎么来了?”
“刚好下课。”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套到她脖子上。
倪凤凰在一边,简直受到一万点伤害……
“去吃饭吗?”他问。
“嗯啊。”她点点头,略带歉意地看了眼倪凤凰。
倪凤凰嫌弃他们,挥挥手:“快走快走。”
郑言重色轻友,挽上时正的胳膊要走,结果,时正往下走了两个台阶,侧过脸来:“上来。”
郑言撑着伞,眨眨眼睛。
时正是打算背她吗……
她其实还没那么残啦……
而且这么多同学呢……
时正似乎看穿她的心事:“再不走,一会儿人更多。”
郑言看他头发上都有白白的一层雪了,一着急,扑上他的背,把脸埋在他背上。
时正笑了笑,背着她往雪地里走。
羡慕之人当然也有。
说他们秀分快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陈栋从图书馆旁边的人文楼上,正好看见时正背着郑言从楼下走过,朝他们吹口哨。
“阿正,你可以啊。”
医学系有一个班都在人文楼上课,好多人,听到声音,都跑过来看,一起在楼上起哄。
郑言羞死了,闷着头道:“怎么办?大家都在看。”
时正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笑:“让他们看。”
雪很厚,时正在上面沙沙沙地踏出一个一个的脚印来。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
他们的身影,渐渐在雪中迷糊开来。
郑言修成正果的事,一时间成了一件励志的事。
大家才发现,原来,时正谈起恋爱来,也很热烈,像冬日的腊梅,在寒冬中,以浓烈的香气,占据了整个冬天。
就像一团冰上,燃气蓝色的火苗,让人着迷。
……
郑言生日那天,两人一起去了归宝寺。
那颗大大的榕树,成了归宝寺的月老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纸条,袋子,还有瓶子,也有锁,风一吹,还有铃铛响。
寺里香火旺盛,到处是点燃了的香烛,那幽幽的香味,让人心情很是舒畅。
郑言把自己的袋子,扔到树上,闭着眼,又虔诚地许了个愿。
时正就站在一边,看她许愿。
郑言许完,睁开眼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时正,略带俏皮的笑意,道:“阿正,我二十周岁了。”
时正伸手,捏捏她的脸:“嗯,二十岁的郑言,你好。”
说着,搂上她的肩膀,要带她去吃斋饭。
郑言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抬着下巴,试探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时太太啊?”
在追时正这件事上,郑言可谓前所未有的大胆了……
时正愣了一下,吻了吻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脑袋,抿嘴笑:“可是,时太太,我还没到可以娶你的年龄。”
郑言低下头,似乎十分遗憾,又没有办法,叹口气:“好吧,那我再等你两年吧。”
时正笑了笑。
其实也没有两年了,他是正月生日的。
跨过一扇门,他问:“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啊?”
郑言使劲点点头。
急,很急。
从高一开始,就扳着手指头算,你说着不着急?
时正看看她,搂着她的手,收了收。
以前他没什么想要的。
现在,他想要她,要时而害羞,时而坦率的郑言。
……
两人走到寺庙门口,一个算命的坐在那里,非要给时正算一卦。
时正才不信这种东西,拉着郑言要走。
郑言觉得好玩,随便抽了一签,新奇地问算命的:“怎么样,怎么样?”
那算命的有模有样地看着签,半晌,才故作深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下,郑言也觉得,那算命的就是个大骗子,随便拿句小孩子也会的诗来唬她……
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如去吃斋饭。
两人出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时正。
“阿正——”
时正停下脚步来,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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