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么?我一个小辈,怎可住长辈的屋子?”
还与后面离着不远的何叔宝对视一眼,“以前阿娘来时,住的静怡堂,便不错,我便住那里吧。”
说着抬脚便走。
张妈妈下意识地抬手去拦她,司马淳斜她一眼:“怎地?静怡堂,我住不得?”
一边的吴管事便悄悄将张妈妈拉了拉,张妈妈才反应过来,连说不敢。
司马淳便要张妈妈在前带路。
张妈妈面色十分苦恼,走了几步,又说:“郡主恕罪,是下奴考虑不周,静怡堂一直无人居住,里面只有几个洒扫的小丫头,各种陈设都不齐备,还请郡主宽限些个日子,好让下奴着人收拾好了,郡主再搬过去吧。
”司马淳心中嗤笑着,连阿娘住的屋子都不给她留了。
众仆妇们齐齐告罪,司马淳如今也不是个不讲理之人,便勉强同意去了和寿堂。
司马淳只叫人将和寿堂的后院开了,正堂不用打开。
下人们将行李抬进来,何叔宝瞅了个空,悄声与司马淳说:“叫人去看了,静怡堂,之前有人住着,现在正悄悄地搬呢!”
司马淳听了便手心一紧,何叔宝连忙去掰她的手,原来司马淳将手握地紧紧地,指甲都快陷进手心了。
何叔宝有些不满:“早与你说了,到了这里,不用怕,你如何……”
司马淳听着何叔宝的唠叨,心神却是飞向了司马府中另一边的静怡堂了。
不,阿宝,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
☆、司马2
司马淳还很小的时候,她的阿爹司马巡便去世了。
据说死法很是离奇,具体怎个离奇法,司马淳也不知道。
只记得她的公主阿娘发作了好些公主府的下人,连带着司马府的下人们也被清算了好些。
这些事,司马淳知晓的并不多,她当时不过是一个小玉团子,成天在公主府里想着法儿地撒欢。
或是到皇宫中玩耍,那里有几个小姨母,年纪比司马淳也大不了多少,还有何叔宝这个病秧子,宫里的小舅舅尚未成亲,玩心甚重。
在当年的司马淳想来,皇宫里可比公主府好玩多了。
阿娘整天都板着脸,虽然从不对司马淳发火,可司马淳却不敢与阿娘玩在一处。
阿爹去世后,公主阿娘便说司马淳喜欢住在宫里,便把她送到宫中去长住了。
真要说起来,司马淳的阿爹没去世时,她也很少见到她阿爹的,除了公主阿娘房中的那幅画像。
司马府,司马淳也不太喜欢。
她只记得每次来司马府之前,阿娘的心情都会不好。
即使是司马淳,也不敢随便去惹阿娘。
到了司马府,府里的人,司马淳也不太喜欢。
这倒不是说司马家的人对司马淳不好。
正相反,司马淳的阿娘可是大名鼎鼎的端宜公主,司马淳一出生便是淳宁郡主,司马家的人都是巴巴地要讨好她的。
可是司马淳却还是不喜欢司马家其他的小孩子,尤其是三伯父家那对庶出的龙凤姐弟。
那姐弟俩与司马淳同年,只比司马淳小几个月。
这对姐弟,明明是府里的庶出,而且姨娘也不在了,偏偏因为老祖母喜欢,骄纵非常,脾气特别大,连司马淳这样的郡主来了府里,他们也会要一下强的。
司马淳那时候小,基本上碰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让着她。
司马淳可从来没吃过各种明亏暗亏的。
只有在司马家,被那对姐弟明里暗里挤兑过几次,还让她有口难言。
司马淳只记得当时是恨不得重来一回,好好地回敬一番方才罢休的。
便是回到了宫中,也是又恨那对姐弟阴险,又气自己嘴笨手笨的。
可是这些儿时的恩怨,说起来,都不算什么大事。
司马淳如今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自然不会再将幼时的这些“玩笑”放在心里的。
让司马淳心生不安的,却是阿娘去世前的一天。
那一次也是端宜公主带着司马淳回了司马府。
司马淳并不知是何因由,只听得静怡堂的正屋里有吵闹声。
司马淳有些好奇,先前府里在静怡堂伺候的人,从来不敢大声说话的。
司马淳便循着那吵闹声,猫在窗户底下偷听。
她也没听得多少,她到时只听得公主阿娘怒喝了一声:“你可真对得起我!”
跟着便是“啪”的一声,过了一会,又听得阿娘喝了声:“滚!”
然后正猫在窗户底下的司马淳,便看见她最是讨厌的那对龙凤胎姐弟,从阿娘的正屋中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司马淳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们,他们却无暇与司马淳置气,直接跑出了静怡堂的垂花门。
司马淳后来反复地想来,当时那对姐弟的小脸儿,真是惨白惨白的,跑出来的动作也很是仓皇。
司马淳当时并未觉察有何不对,明明自己是要躲着,看见那对姐弟跑出去后,她连躲都忘了,愣愣地站在回廊里。
阿娘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当天,端宜公主便带着司马淳回到了公主府。
没过多久,端宜公主便病了,引发了旧疾。
公主昏迷之时,说了些梦话,公主身边的下人,都讳莫如深,司马淳听了便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在司马淳前世住在撷英殿的那十年里,她反反复复地想过很多事。
端宜公主去世前的那段日子,司马淳想了无数遍,联系起司马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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