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耶稣说,如果有人要打你左脸,你该如何?
耶稣回答,那就把你的右脸也伸过去给他打。
于是,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拿不出第二条命给人再钉一次。
扔下世上迷途羔羊比比皆是,再也无人指引天堂……
有人对佛陀说,如果有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如何处治?
佛陀回答,我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千年过去,地藏菩萨现在还待在地狱里面走不出来……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只可惜,地狱的恶鬼等来等去也没少几只……
叶望不是天主,不愿意打了左脸,再送上右脸;叶望也不是佛祖,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想一味忍让。
叶望只知道,武家村、小武松、小萝莉,我有我要保护的世界。即便与世无争,但也不会做个以德报怨的“道德婊”。
杀一人救千人,谈不上对错。
杀千人为一人,算不上功绩。
风吹树摇,人心不止。理想往往因为环境而不得不变化,贫时一个馒头就是全部,富时一桌佳肴却不能充饥。
如果不是自己有了“天书”系统,能够毫无畏惧。今天的局面,岂不是截然不同?屠刀加身之时,只能选择伸头一刀,还是缩头一刀……
换了别人,是否会有一丝犹豫?
杀就杀了吧!风吹云散,虽然刮不走那股泥土中的腐臭之气,叶望却已经想的通透,淡淡说道:“老李,把附近弄出些动静吧,引他们早点过来。”
“好!老夫正有此意!”李宪眼中抑制不住喜悦,自己所作所为,一半是时势所趋,更多的却是存了对叶望的试探之意。
如果叶望只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假道学,即便能力通天,李宪也只能痛心疾首。天下大势,朗朗乾坤,大宋强敌四伏,国弱家乏,已是危如累卵!李宪怎会漠视不见?
李宪选择隐退,正是看好了叶望的前途。论能力、论智谋,叶望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李宪望尘莫及,也心灰意冷,这才萌生退意。
但倘若叶望只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无缚鸡悲太平之辈,又有何德何能担起这民族大义和帝国繁荣?
直到此刻,李宪才彻底放下了自己的不甘。天下逐鹿,有李宪今日请到如此奇人出山,仅凭一事足够青史留名!
“哈哈哈哈!今日老夫才是真的快意平生!”李宪哈哈大笑,燃起几处火头,燃起的烽烟立刻扶摇而上。
李宪的心绪也是愈飘愈远,无边无际。
“走吧!”叶望挥手将一众物品收入系统,“我们下山。”
“好!”李宪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站在叶望身后,俨然已是一幅以叶望马首是瞻的姿态。
叶望不再迟疑,走到这里距离山脚已经不远。山上的烟火,必定可以吸引官兵的注意,叶望此时只怕的是,官兵没有过去,村里人反而先被找了过去。
好在一早,正是村里人群聚集之时,连早出劳作的村民都在家中,足可见禁军行事经验丰富。
但经过叶望一闹,反而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全村老小,倒成了一件意外的好事。目前,所有人应该在武松的组织之下,想必不会有事。
果然,进了村庄后,外围的屋舍之中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人迹。有些屋子甚至从容地连家具都搬了个底朝天,看来武松是彻底执行了叶望的吩咐,把所有人收缩汇拢到了一处。
“真人这是早就做好了安排?”李宪一眼就看出,村里人进行了非常有组织的撤离,点头说道。
“走!我带你去见我兄弟。”叶望担心武松,也不停留,带着李宪直接向孙大户宅院走去。
还不到近前,一片吵杂的声音便远远传来,鸡鸣狗叫、婴儿啼哭,仿佛比过年还热闹。
一个少年正庭院门口,指着一个壮汉大声嚷嚷:“你说说,都是村里的乡亲,你凭什么不让大家伙都进去!”
少年正是武松,得了叶望的吩咐,小家伙没有半分迟疑,立刻组织了村民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郭刻尔克大撤退。
有了围观庄汉的现场证词,再加上牛胖子的煽风点火,整个村子的百姓立刻积极行动了起来,撤退的速度犹如风卷残云一般迅速。
但到了张大户家里,却有了矛盾。无论武松怎么理论,张大户却不让村民全部进入宅院,只肯收留几十家和张家有田地往来的租户,其他人都拦在了门外。
虽然这几十户基本上也占了村里大半成的人口,但此时聚在门外的人群还是不少,估摸也有三十多人。
老王头和小萝莉,张大户自然不敢得罪。但小萝莉却赌气不听,硬是留在门外,陪着武松向张家交涉,老王头也就守在了两个小家伙的身边。
“不是张老爷不肯啊。”胡世八陪着小心,一脸笑容地正在解释,“武二爷,你可真别怪老爷,村里都是同族,老爷怎么会不尽保长之责?”
保长是新法改革推出“保甲法”的产物,真宗之后,高太后掌权时期曾经一度废止。
规定,五户为小保,二十五户为大保,二百五十户为都保,分设大、小保长、都保正,以其中的最富有者担任。
类似一种连坐的制度,保长甚至可以畜养私人武装力量,一方面当做乡兵,平时由保长负担,战时名义上又能归国家调动。另一方面,也存着压制农民造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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