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挂着青色的帷幕,厚厚的,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
一个黑衣人站在马车旁,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
“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马车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回少主,没有任何异常,连一颗药渣子都没发现。”黑衣人恭谨回道。
马车里沉默良久,低喃的声音,似自语:“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黑衣人没有答话,结论可不是他能妄下的。
“王,继续严密监视阮家,尤其是二房。”马车里的人沉吟片刻,命令道。
“是!”
“同时严密封锁回京的各条要道,控制方圆百里以内的所有药铺,如果让他从你眼皮底下溜过去……”马车里的声音停顿了下,阴狠的说:“那你就不必再出现了。”
黑衣人眸光一敛,额上一滴汗珠顺着鬓角淌下,从齿缝间蹦出一个字:“是!”
一串轻脆的铃声随风没入林间,须臾,从林子里鱼贯而出十八名带刀侍卫,簇拥着马车徐徐而去。
黑衣人回头望着阮宅的方向,剑眉拧成了一道山峰,琢磨着:他是不是该再探一回阮家?
吃过晚饭,阿语开始练琴,轩辕奕百无聊赖的翻看书架上的书籍,找了一本茶经坐下来细看。元香则坐下屋外的廊檐下看门,美其名曰乘凉。
阿语弹的疙疙瘩瘩,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卡在一处怎么也弹不顺。
轩辕奕初时还能勉强接受这呕哑嘈杂的噪音,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捂住耳朵,可那噪音无孔不入,挡也挡不住,轩辕奕忍不住出声道:“你的琴技也太糟糕了。”
阿语不以为然,继续拨动琴弦,慢条斯理的说:“对一个初学者,你不能要求太高。”
“初学者像你这么笨的也少有,我看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何苦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轩辕奕讥诮道。
阿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许再打击我。”
轩辕奕哂笑道:“好,我不说了,反正我对音律也不懂,如果我三哥在的话,倒是可以指点指点你。”
“你三哥很厉害吗?有卫先生厉害吗?”阿语不屑的说。
“卫先生?难道是卫胥卫先生?”轩辕奕诧异道。
阿语颇感自豪:“难道大康还有第二个卫先生?”
谁知轩辕奕一脸傲慢的说:“卫先生是不错,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三哥厉害。”
“切……你就吹吧!”阿语懒得理他。
轩辕奕把书一放合,认真道:“你不信?我三哥他真的很厉害,任何曲子,只要他听过一遍,就能丝毫不差的弹奏出来,连卫先生对我三哥也是自叹不如的,说我三哥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卫先生那是恭维你三哥好不好,谁叫你们是皇……”阿语警惕的住了嘴。
轩辕奕把头一撇,懒懒的说:“信不信由你。”
阿语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而专注的去对付曲子。
轩辕奕无奈的摸了摸耳朵,小声嘀咕着:“耳朵啊耳朵,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阿语又弹了几遍,终于过了这个卡,心里高兴,把曲子从头摸了一遍,居然顺畅了,正想向五殿下炫耀一翻,刚要张嘴,却见五殿下神情甚是严肃,脊背挺的笔直,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屋顶。
阿语的眼珠子顺着他指的方向转了一圈,惊悚着:难道屋顶上有人?
轩辕奕点点头,指指古琴示意她继续弹奏。
阿语会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弹奏:“什么破曲子,这么难,要人命啊!”
轩辕奕一直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他敢断定屋顶上的人肯定是乌衣卫的,乌衣卫的成员个个武艺高强,刚才幸好阿语在弹琴,不然,就要被他察觉到了,不过他也不敢肯定,那人是不是发现了他。心跳如鼓,汗透重衣。
阿语的心静不下来,弹的乱起八糟,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只好嘴里骂骂咧咧:“讨厌死了,不想弹了,反正怎么弹也弹不好……”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外面传来四伯母周氏的叫骂声。
阿语的手顿住,琴声戛然而止,阿语和轩辕奕面面相觑。
“俞氏,你是故意的是吧?啊?不让人安生了是吧?你以为屋子里摆架古琴,就附庸风雅了?不会弹就别弹,惹人笑话……”周氏咒骂不休,今天那些官兵来搜查,打翻了她家几样东西,弄得周氏心里很恼火,正憋着一股气,可巧她家的院子与这院子仅一墙之隔,被这断断续续的琴声吵的更加烦躁,披上外衣就直奔静宜院而来。
“四夫人,我家小姐刚开始学琴,弹的不好,吵到四夫人了,还请四夫人见谅。”元香迎上去抱歉道。
“哟……你家小姐还学琴呐!咯咯咯……真是笑死人了,依我看,还是让你家小姐去学弹棉花的好,好歹也是一门手艺。”周氏讽刺道。
屋里,阿语气红了脸,轩辕奕则拼命忍住笑,阿语看他那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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