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声,更用力地踢了马腹,没好气地就道:“你再敢将匕首拿出来试试!”青着张脸一路沉默地就出了城。
三月骄阳,碧草青青,溪水细流,岸边植了几株桃树,满目粉色,飘扬飞舞。早前那堵着的满腔怒气,许是因为她的安静与顺从散了不少,俞恒将马绳系在垂着柳条的树上,任由它食去草地上的葱郁。
苏瑾妍望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等到他重新近了身,依旧面不改色。
俞恒却极看不惯她这种冷静,“你没有什么话要说?”
“俞世子问什么?”她嘴角浅笑,将脚边的粉色花瓣踩下,一派的从容闲适。
他突然大步往前,苏瑾妍急着往旁处一闪,伸手制止道:“世子爷,男女授受不亲。您是高门子弟,生性率直无所顾防,但也要为小女子考虑下不是?”
俞恒听得沉下脸,轻蔑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手也牵了,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你还跟我说这道理你若当真三贞九烈,昨日何必顺从好言,方才又怎么不反抗?”
苏瑾妍被他那轻视的话听得一怒,恨不得扬手就甩他一巴掌。但是她还有理智,最后气极反笑,“是啊,我竟是与你说这些道理。”跟着抬眸,语调平平道:“你都不曾给拒绝的机会,我可真是浪费唇舌。”
“你别在这儿含沙射影。”俞恒目露煞气,瞪着直视她,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害怕,希望她能出言讨好。但是对方只静静地立在那里,垂首望地,一副无奈至极的神色。
这场景,怎么看都是自己强迫了她一般。
俞恒摇头,甩去这等恼人的想法,依旧冷了声道:“怪不得昨日你原本见我尽是怒意,嘴中还强调着与我没有关系,原来是早有准备。苏瑾妍,我可真是看不懂你了,有些计策也别做得太过。虽说越是难得到的越使人珍惜,但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将来可别后悔!”
苏瑾妍突然抬起了眼眸,望着他笑了起来。笑得极是灿烂,若月中皎月,若这涔涔溪水,让人心悦畅怀。
原来他还在以为自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原来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赢得他的注意,让他越发珍视自己。
在他的注目下,苏瑾妍轻问:“世子,您当真觉得您值得我如此煞费苦心?”
她回回用“您”字的时候,总带着轻蔑与不屑。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他的表情滞然,他不想当真去相信心底的那个解释。他不想再猜忌,再一次倾身过去,握住她的手腕质疑道:“俞苏二府,如若相辅,安然富饶;若是相合,必祸一方,人亡家破。苏瑾妍,你这话说得可真够狠!”
她没有挣扎,只转向旁处,从容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怎么,有本事让婢子出京,有本事使法华大师帮你说话,有本事拆散这门亲事,你没胆子承认?这祸及的一方,偏偏还是我们东平侯府,苏瑾妍,你这心思真是起大了!”
苏瑾妍却轻轻晃了晃手腕,风轻云淡道:“哦?原来昨日法华大师说得是这样的话,怪不得祖母心情沉重。今日出府前还与我说,是你母亲要退亲,原来是这样啊~”
俞恒将她往前一带,咬牙道:“你不想嫁给我,是不是?”
“是!”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俞夫人信佛信道,加上法华大师另外点拨的话,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一定不会再贸然与苏府结亲。
只是,单解了自己与俞恒的亲事还不够。点明二府不能联姻,便是今后,哥哥也不可能再娶俞四姑娘。
做事要彻底,这是从苏瑾妤身上学来的。
俞恒听她说的这般扎钉截铁,禁不住又道:“今日你本是去侯府为客,何至于身上带着利器?你这是早就防着我对不对,昨日在玉食坊你便是敷衍我,对否?!”
“俞世子想的这样明白,还需小女子解疑?”苏瑾妍坦然承认。
他锁紧了眉头,“你便从未考虑过,与我为妻?”
点头,她回“是”。
他猛然将她松开,大笑了两声,紧跟着道:“我算是明白了,苏瑾妍,我告诉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不想嫁我,我还偏要娶你。那些话糊弄得了我母亲,但我可不会信,你迟早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言!”
“贬已出手,何言后悔?”
她脸上那淡淡的浅笑刺伤了他的眼,俞恒突然觉得胸闷至极,凝神盯了她一会,见她果真没有丝毫悔意。他沉声一哼,抬脚往马处走了几步,转身冷道:“你既是这样有本事,那便自个回去!”
苏瑾妍微诧,他居然要把自己丢在这儿?
还在思虑时,俞恒早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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