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宫探视,但众人皆紧张不已。孟氏更显着急,便是在老太太跟前,也止不住嘀咕、记挂。
未过几日,便有宫人请了苏二太太进宫,称是贵妃特地为如妃向太后说了话。
晨曦而出,日落才归,比从前哪次都久。孟氏回府后面色并不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冲冲地去了慈云阁。睨着老太太踌躇了许久才开口,“母亲,如儿说,务必在今年入秋之前,和俞府将亲事给定下。”
老太太有些不明,不解道:“怎么这样着急?”
孟氏似有闪烁,终究还是开口:“如儿人在宫里,并不是什么话都好与我说,她这样叮嘱,自然是有道理的。”跟着揉了揉手中帕子,又添道:“她还说,若是妧儿太小,便自家中寻个旁的姑娘。”说出这话,心中又极不甘心。
“旁的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倒是有了底。
“本来妧儿是如儿的亲妹子,让她嫁进俞家自然最好,然到底年纪太小,怕过个两三年会生变数。如今,俞家世子已到了适婚年纪,如儿说贵妃应了,让咱们苏府出个世子夫人。”
老太太当下大喜,堆着笑意挑眉问:“可是当真?”
孟氏点头,她不敢忘女儿的千叮万嘱。
欢喜是一回事,但老太太自不会忽视这其中的问题,俞家莫名其妙地突然能允自己一个世子夫人的位置,这可就是平侯府未来的主母。
“是不是娘娘在宫中帮了贵妃什么忙?”
老太太这话才一出,孟氏便心生难受,眼圈儿微红,但面上却摇头,“不是的,母亲莫要多想。”
老太太神色一凛,“你这是什么话,莫不是欺负我老婆子眼神不好,连你的异样都看不出来?”见对方依旧不说话,便拉下了脸,“你是什么性子我怎会不知,能松口说将妧丫头换下,可不就是有个非不得已的理由?”
孟氏抬头,身前的衣襟上似是还残留着湿意,那是方才在宫中母女独处时,她趴在自己身上痛哭留下的。
“儿媳、儿媳不敢。”面带忐怎地立起了身。
老太太神色严肃了起来,“怎么,还不愿说?”
孟氏当下低头,“儿媳是真的猜不透如儿的意思。”
宫闱黑暗,自古以来就有数不清地算计与阴谋,且都是难以对外人言的。老太太了解孟氏秉性,心中若装了那等大事一定不敢隐瞒,复又让她坐下,没好气地道:“那你哭个什么?”
“母亲,儿媳总觉得如儿有事瞒着我。”回想早前情景,孟氏思量着又道:“莫不是公主要不好了?”
老太太挥了挥手,斥道:“尽说这些没谱的,公主若是不好,她此刻还有心情见你,和你说这些事?”
孟氏想想也是,就将疑惑压了下去。
“娘娘可有说,让谁嫁去东平侯府?”这才是正经事,老太太迫不得已想与俞府结亲。
“没有,她说任凭家里做主。”
老太太想了想,最后盯着孟氏通“既然妧丫头不成,那便要在你几个侄女里选上一位了。”
“母亲,儿媳听说江南医者颇多,咱们遍访名医,将五姐儿的腿疾给治好,如何?”终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想法。
老太太哪能瞅不清孟氏的打算,她便就是想做俞家世子的岳母,如何都不愿白白放开机会。心知她这层意思,却也不明说,只提醒道:“不是说这个事要尽早定下吗,哪还有时间去请人治疗坛丫头?再说了,就是五姐儿身子健好,东平侯府那般显赫的人家,还真能娶了咱们家庶女做未来主母?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孟氏抿了抿嘴唇,便凑前出言:“儿媳和如儿提了,她并未反对。”
见她还真有这个意思,老太太轻哼一声。
孟氏便再不敢说下去。
顷刻,老太太又问:“娘娘还说了些什么?”
孟氏想了想,便发现自己还真给忘了一事,连忙开口:“娘娘问了大嫂和学士府往来的事。”
老太太提了精神,“然后呢?”
孟氏略有吱唔,“怕是贵妃娘娘对这事有了微词。母亲您想想,学士府张夫人和国公府萧夫人那可是嫡亲的姐妹,大嫂与她们往来,不是在告诉外人,说咱们苏家要……”点到为止,她亦不直言。
老太太身子往后微仰,沉吟道:“平阳侯府与国公府,咱们是只能交好一边。”
“如儿在宫里,还要贵妃照拂。”孟氏小声提醒,似是替老太太做决定。
后者没有应声。
次日,苏瑾妍去给罗氏请安的时候,听得她说道:“妍儿,下个月东平侯夫人大寿,你二婶说带你们姐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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