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带着梁平一样,杨泽重也带了他的徒弟曾施,两拨人正好一对一地坐在同一张茶桌上。室内茶雾缭绕,依然挡不住杨泽重那张青色的脸。
“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一坐下没有十秒钟,杨泽重就长驱直入地问道。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我来问你吗?”薄荧含笑,看着如临大敌的杨泽重:“杨记者能够拿出什么打动我的诚意?”
“一千万,”杨泽重盯着薄荧的眼睛:“我愿意赔偿一千万作为你的精神损失费。”
薄荧还没说话,一旁的梁平就嗤笑出声:“杨大记者家大业大,怎么一开口才只是区区一千万呢?你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别的不说,单就薄荧赔给几个代言品牌方的违约金,难道是一千万能够弥补的吗?”
“你想怎么样?难道是让我们负担这部分损失吗?”坐在杨泽重身旁的曾施说话了,他的圆脸肉嘟嘟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他的眼珠比常人更为黝黑,像是不透光的黑珠子,此刻他不笑,这双眼珠就黑沉得有些渗人。
“你们是不是对娱记的收入有些许误会?”杨泽重青着脸说:“你就是抄了我的家,也找不到那么多钱。”
“杨大记者这句话就是说笑了,一个薄荧你就能挖到四千万,谁知道你还从其他人那里挖到了多少钱?”梁平淡淡笑道:“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人,说这话谁信呢?要是杨大记者连开诚布公的诚意都没有,那何必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杨泽重铁青着脸看着梁平和薄荧,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五千万,一千块都不能再多了。”
“那就多九百九十九块吧,凑个吉利,杨大记者不介意吧?”梁平在杨泽重话音未落的时候就接着说道。
如愿看到杨泽重气到发白的脸色后,梁平在桌下翘起二郎腿,身体向后靠去:“好了,接下来的条件,你和正主商量吧。”
“还有条件?!”杨泽重看起来像是在生生克制自己拍案而起的冲动,他对转过头,对薄荧怒目而视:“五千万还不够?!你们还想要什么?”
“五千万只是面谈的诚意,难道我们说的还不够清楚?”梁平嗤笑。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杨泽重大怒。
“欺人太甚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梁平冷下脸来,冷嘲道。
“大不了就让你们告去好了!撑死了也就判个三年,又不是死刑,有什么大不了的!”杨泽重怒声说。
“你还留着让人给你疏通关系的妄想呢?”梁平讽刺地说:“你也不想想,没了人在后面给你撑腰,我们想在狱里收拾你有多轻松,弄不死你,你说弄残容不容易?”
杨泽重闻言脸色苍白,但是他依然强撑着一口气怒瞪着已经撕破脸的梁平。
在两人僵持的关头,曾施忽然笑了起来,他一笑,那张圆脸就变得憨厚讨喜起来,他伸手按住茶桌上杨泽重跃跃欲起的小手臂:
“算了,师父。”曾施笑眯眯地说:“就让我们听一听他们的要求好了。”
杨泽重深呼吸几下,强压下胸口的愤怒,这才将目光移向一旁不言不语地薄荧。
看到杨泽重冷静下来,薄荧这才神色从容地开口:“问我有什么要求,不如你们想想,有什么能提供给我的?”
“我?我们这些狗仔除了消息外还有什么能提供给你的?”杨泽重冷冷嘲笑。
看到薄荧提起嘴角,杨泽重脸上表情变了变:“你真要消息?”
薄荧但笑不语,身旁的梁平则漫不经心喝着茶,杨泽重只有将目光重新看回薄荧:“……你要谁的消息?”
“看你有谁的了。”薄荧轻声说。
“……安安?”杨泽重试探地问。
薄荧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轻抚面前洁白的茶杯茶耳。杨泽重从那声轻笑里听出一声轻视,他又试探地说:“……时守桐?”
这回薄荧连轻视的笑都没有回应他了,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她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耳,让杨泽重有种下一次他再回答错误,她就会直接起身离开的预感。
杨泽重没法,看向身旁的曾施,希望自己这个面憨心奸的徒弟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没想到却看到曾施直勾勾地看着薄荧,杨泽重刚刚心生不快,就见他看着薄荧,直接问了出来:
“你想要秦焱的情报?”
杨泽重心里一惊,连忙看向薄荧,在看见她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只是放开了手中的茶耳,抬眼向旁边的曾施看来时,心里的惊吓变了意味。
“……你真想要秦焱的情报?”杨泽重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像是第一次看到薄荧那样,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不成你还想报复回去?”
“你知道秦焱的经营漏洞吗?”薄荧目光温柔。
“我又不是他助理,怎么可能知道。”杨泽重想也不想一口否定了,一脸鄙视薄荧智商的表情。
“那你是知道他生活上的惊天丑闻吗?”薄荧依旧神色温柔。
“我和秦焱认识也不过几个月,再说了,我想死吗?去偷拍调查秦焱?”杨泽重恶声恶气地说。
“那你怎么觉得我能靠你的消息报复回去?”薄荧露出一个讥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杨记者,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用聪明得不明显的问题来削减我的耐心。”
杨泽重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刷白,他强压着摔门而去的冲动,怒瞪着薄荧:“你就直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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