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和宁若薇使了个眼色。
宁若莲便过去搀住了三奶奶:“三嫂子也是着急娘家的事。这才口不择言起来,大夫人别往心里去。”一边引着三奶奶向窗下坐了。
宁若薇扶着大夫人,说道:“伯娘平日里最疼惜我们这些小辈,又一向宽宏大量,怎么会生三嫂子的气?伯娘快坐下歇歇,听听祖母怎么说。”
书香向宁若薇笑了笑,以示赞赏。
刚才大夫人和三奶奶对峙那情形,总得有人要劝解开才好。二夫人和三太太在老夫人身边分不开身,书香待要上去,可是大夫人和三奶奶都是不喜书香的,只怕更容易向书香撒火,此时正是该用女孩儿的时候,宁若莲和宁若薇年纪小,是大夫人亲侄女,又是三奶奶的小姑子,劝解起来正合适。
老夫人心里担忧,见大夫人和三奶奶吵嘴,不免又是恼怒又是伤心,便滴下泪来:“咱们府里还没什么事呢,就这样你吵我我吵你的,这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儿,你们早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宁致连和宁致选等人忙跪了下来:“祖母说了这话,让儿孙们实在担待不起。”
半天没说话的宁致远站起身来:“祖母别急,今儿天色晚了,我明儿一早就进宫去打听消息。”说着看了一眼三奶奶。
三奶奶心头一暖,便生出几分感激来,宁致远虽然没有答应她替董家求情,却已经是答应帮着打听消息了。
老夫人很是担心:“如今宫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形,你这样直接要求见皇上,会不会……”
宁致远沉声说道:“祖母放心,我这次回来,也是要面圣禀报建海桥的事,至于其他的……我自然会见机行事。”
老夫人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少不得又叮嘱了宁致远半天,这才打发众人出去。
书香与宁致远回了房,打发了绿云等人出去,亲自替宁致远换了衣裳。
宁致远的眼睛跟随书香的动作转动,默默地凝视着书香。
书香看着宁致远的脸,有些心疼:“去了月余,侯爷都瘦了。”
宁致远握住书香的手:“不过才去了半个多月,哪里就月余了。”
书香赧然微笑,宁致远走了二十多天,在她看来竟觉得格外漫长。
宁致远说道:“既然是出去当差,辛苦些自然是难免的,不过也无妨。你这阵子怎么样?”
书香知道宁致远眼前最担心的还是宫里的事,便低声将安清县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宁致远。
宁致远的神色渐渐凝重:“你可知道这件事若是被皇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书香的脸是少有的坚定:“县主娘娘并没有错。”
宁致远深深地看着书香的脸,许久,神情才缓和了下来:“你既然做了,少不得咱们要一起担当。”
书香感激地笑了笑,说道:“明儿进宫,你若是能得了机会,就去求见太后娘娘。”
宁致远握紧了书香的手:“我知道,只是这场风波牵涉太广,只怕太后娘娘也是有心无力。”
书香安慰道:“皇上圣明,早晚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污蔑,到时候一定会还大家清白。”
宁致远微微颌首:“但愿如此。”
书香叫锦瑟等人进来铺了被褥,服侍宁致远歇下。宁致远从天津一路赶回来,已经疲惫不堪,与书香说了会儿话,便沉沉睡去了。
书香心里有事,翻来覆去总也睡不踏实,朦朦胧胧间忽然听见宁致远喃喃地说道:“不能这样,再好的木材石头,也禁不起海水的侵蚀……”
书香觉得奇怪,待要细听,宁致远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次日宁致远要进宫,书香早早就起来了,让小厨房准备了粳米粥和栗子糕,服侍宁致远吃了。又替宁致远穿上了朝服。
知道事关重大,书香虽然一向沉静,此时也不禁心情复杂了起来。吃饭穿衣,她都一定要亲手服侍,似乎只有这么做了,她才能安心。
宁致远低头看着书香依依不舍的脸,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回来。”
不知为何,书香听了这话却更加心酸起来,她抑制住眼泪,岔开了话题:“昨儿侯爷没睡好,我听见侯爷说什么海水,木材,石头的,不知是什么?”
宁致远微微一怔,说道:“是建海桥的事,听说那地方的海桥,建了又倒,倒了又建,也不知道重建了多少回。也不是说从前的人偷工减料,只是海水盐碱太大,不管是什么材料建了,过不了几年都要被侵蚀空了。我冥思苦想了好多天,也想不出办法来。”
书香这才明白:“原来侯爷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成日里琢磨这个,连睡觉都念叨出来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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