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心里就有底气了,断定李莞实在装模作样,她爹李崇从前什么样,薛莹可是听过不少的,根本不相信他会教李莞什么书画。
“哼,你爹是状元又如何?你又不是状元,说这么多,莫不是不敢吧。怕丢了你爹状元的脸吗?”薛莹态度嚣张。
李莞无奈,警告也警告过了,人家不听,就别怪她欺负小孩子了。
李莞的画和她的书法一样,不敢说一绝吧,但绝对拿得出手,对付一个薛莹还是有信心的。
一共有十个姑娘参加,各自在一炷香内做一副画出来,可以是风景,也可以是人物,可以是一座房子,可以是一片天空,随各人心情随意发挥就成。
在她们作画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了东山苑,把姑娘们在园子比试作画的事情告诉了在场诸位,虽然是孩子间的比试,但都是在场大人的家眷,为了公平起见,都没有明说是哪十位姑娘参加了,只说到时候请诸位大人品评一番姑娘们的画作就好。
众人倒觉得有趣,平日里总听说姑娘们玩儿毽子,抛花球,编络子,对诗,对对子,最多写写字,真没遇到过多少当场比试绘画的。
宋亦民身后的宋策对这也很感兴趣,问那传话之人:
“都画些什么呀?”
传话之人不知:“这个小的不知,姑娘们也没说,只说到时候送来十幅画,让诸位大人品评一番,评出格一二三甲。”
“倒是有点意思。”宋策问李贤:“大人觉得府上哪位姑娘的画技最佳?”
李贤想了想,随即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李贤知道自家孙女里有个祸头子,害怕今儿这事儿是她挑起的,若又闹出什么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但随即一想,作诗作画什么的委实闹不出什么大乱子。现在李贤更担心的是李崇,刚才随小厮出去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都是年轻人玩儿的花头,咱们这些人就别参与了,让子恒他们那些年轻人去品评吧。”宋亦民没那好心情陪几个小姑娘玩游戏,便出言推辞了。
有位李家族兄兴致勃勃道:
“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小辈一票便是一签,诸位大人一票顶十支签,若是那些画收上来,画的确实还不错,大人们也参与,难得这么热闹嘛。”
在场的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宋亦民道:“这样也可,说不得咱们这些人里面,也有那好玩儿闹的,总之,咱们不参加的便算弃票总行了吧。”
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就等姑娘们画完送过来了。
李家花园里,十张画桌前后摆放整齐,十个姑娘跪坐绘画,那架势就像是书院里的会考般,人人神情郑重,专注眼前画纸,有的已经动笔,有的还在思考。
女眷夫人们那里也听说了姑娘们在园子里比试绘画的事情,觉得颇有趣,纷纷到园中观望,崔氏一直陪伴在赵氏身边,与赵氏介绍那园中正在绘画的分别是谁家姑娘,尽管赵氏没有太多兴趣。
“哪个是令嫒呀?”赵氏对崔氏问道。
崔氏指着站在最边上的一个矮个儿姑娘:“便是那个,名叫李娇。”顿了顿,崔氏又像是想起什么,指了指李莞道:“那个也是,先头姐姐留下的孩子。叫李莞。”
崔氏看赵氏的目光在李莞身上转了几圈,没有太大反应,微微一笑,抬眼往第二排第一个姑娘看去,其他姑娘好些都已经开始画了,薛莹却还站着,像是还在考虑画什么。
薛莹善画,这事儿崔氏是知道的,但今日在场这么多姑娘,谁能保证没有个比她还擅长的呢,所以这时候想要赢,最关键的就是选题了,崔氏敛下眸子,召唤来刘嬷嬷,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刘嬷嬷便会意下去。
这边薛莹还在苦恼应该画什么才能显出她的真正水平来,她会画,也善画,无论画什么都可以,但她就是想画一幅最好的,丫鬟来给姑娘们送茶,给薛莹送茶的丫鬟,放下茶杯的同时,留下一句话:
“风华宫中的蝴蝶兰最是好看。”
薛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那丫鬟走了才想起,风华宫……不是皇后娘娘住的宫殿吗?那小丫鬟如何得知风华宫的牡丹好看?薛莹抬头,便看见崔氏正站在那边廊下对她眨眼睛,是了是了,薛莹只入过一回宫,见过一回皇后娘娘,便是在风华宫中,有一株北地进贡的蝶兰,风姿不凡,特别好看,最关键是那株蝶兰是金黄色,整个京城里,只有两盆,一盆在平安宫,一盆在风华宫,薛莹看到的便是风华宫那株。
这里这么多姑娘,也就只有她进过宫,看见过宫里的东西吧。想到这里,薛莹多少有点虚荣,如果她画出一幅别人都没看过的东西,再加上她的画技,岂不是赢定了?
崔氏站在廊下,见薛莹已经领会到她的意思,颇觉欣慰。
厅中大人们谈论时政,人情,小辈们则聊诗书时文,张平从侧门进入东山苑书斋,在李贤耳边说了一句话,李贤脸色大变,猛地站起:
“什么?可是真的?”
张平连连点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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