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送死了?”
她说的不错,这半年以来,因为宫里气氛始终沉重,没人陪她玩闹,她自己悄悄到上林苑学会了骑马。可是兽苑的马匹早就驯服得跟家禽一般温良了,如何能上战场杀敌?更别说她这短短几个月的速成功夫,恐怕连傅瑶都不如。
傅瑶含笑不语,只剥了一只温州进贡的蜜柑,一瓣一瓣地往嘴里塞。
皎皎爬上她膝头,脆生生的望着对面道:“小姑姑连我都比不过呢,更别说我阿爹了。”
小姑娘聪慧得很,尽管昌平时常搞错辈分,她可是从没弄混过。
昌平瞪圆了眼,“胡说!你才多大呀,几时骑过马了?”
小姑娘记得清楚着呢,“在云阳的时候,不信你问阿娘。”
傅瑶笑着跟昌平解释,“她没撒谎,是太子不知从哪弄来的一种小马,说是云阳本地培育的良种,还没一个半大孩子高,倒是正合她那时候骑,咱们大人是坐不上去的。”
昌平恍然大悟,“怪道我听他们谈论,说太子哥哥用了什么火马阵,一下子烧毁了北蕃的几座粮草,应该就是这种马了。”
她又拉着傅瑶的衣袖软磨硬泡,“傅姐姐,好嫂嫂,那马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匹过来?”
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想见识一下。傅瑶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还是等太子回来再说吧。”
昌平又缠着她向她索要保证,傅瑶被磨得无法,虚伸一指道:“你问她吧,殿下最疼这个女儿,什么都听她的。”
昌平于是又去讨好那位恶魔般的小侄女,皎皎这下可得意极了,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任凭小姑姑说破嘴皮子,只是吊着不肯答应。
傅瑶得了空,理了理衣裳,仍旧慢悠悠吃她的柑子。
秋竹瞧见,忍不住便劝道:“小姐,这才刚开春呢,你就吃这些冰冷冷的东西,也不怕伤了胃。”
傅瑶乃纵情口腹之人,从来不管什么养生之道,从前有元祯管着,她才稍稍收敛,如今元祯一走,她就更无法无天了。
现在秋竹又来管她,傅瑶不满的道:“我也没多吃啊,只是这一向胃口不好,才想有些酸酸甜甜的开开胃。这话你该跟小厨房说去,谁让他们厨艺不精,做的东西让人食不下咽的。”
秋竹无奈的叹了口气。
昌平支起耳朵听了听,机灵的问道:“傅姐姐,你该不会又有身孕了吧?我听我娘说,女人怀着身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小小年纪什么都懂,也难为李昭仪什么都肯教她。
傅瑶果断的摇头,“不会,你想多了。”
怀前面两胎的时候,她孕吐反应非常明显,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吐都不曾吐过一遭呢!傅瑶深信,以自己的经验绝不会判断错误。
秋竹却留了个心眼,悄悄说道:“小姐,不然晚点还是请张太医过来请个脉吧!”
傅瑶怕她喋喋不休,很敷衍的点了点头。
那厢昌平得了皎皎的首肯,欢喜得不知所以,忙又加紧对这位小祖宗说了几句好话。
傅瑶想起自己久不见皇帝,便问她道:“父皇这一向如何了,你可知道?”
昌平叹道:“大哥走后,父皇的身子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了。我想他虽然委派了太子哥哥出征,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傅瑶在心底撇了撇嘴,她反正不懂老皇帝的心思,若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怎会忍心让他送死?——元祯能在军中站稳脚跟是凭自己的实力,可不是靠他这位父亲的庇护呢!
尽管不屑,可皇帝终究还是皇帝,傅瑶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情绪,只向她点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得辛苦李昭仪了。”
侍疾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昌平诧道:“母亲并不辛苦呀,她和我一样清闲得很呢。”
这回轮到傅瑶诧异了:宫里剩下的嫔妃寥寥无几,李昭仪更是仅存的几位高位嫔妃之一,在皇帝面前还算得脸呀!
“如今是谁在照顾陛下?”傅瑶追问道。
“是淑妃娘娘。”昌平很爽快的说道,“淑妃娘娘真是能干,不仅要料理后宫琐事,每日还亲自为陛下侍疾,我看了都佩服得紧呢!”
昌平是心直口快,傅瑶听着却起了一丝警觉:周淑妃也太能干了些,宫里的其他娘娘又不是死人,凭什么就让她大权独揽?昌平还在高兴自己的母亲可以不用费神,可是在傅瑶看来,周淑妃无疑是将李昭仪架空了,如今后宫的权柄都集中在周淑妃身上,她若动什么心思,旁人阻止都来不及。
傅瑶想到此处,精神便有些恹恹的,昌平察言观色,还以为是自己吵着这位嫂嫂,她玩也玩够了,便不好意思的告辞。
傅瑶点头,“有空常来。”皎皎则很喜欢这位小姑姑,一直送她到门外。
秋竹仍惦记着方才那句话,忍不住说道:“小姐,婢子去请张太医过来吧?”
傅瑶笑她求孩子的心比自己还重,但秋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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