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足稍稍并拢,恰如嫩生生的笋尖一般。
元祯看得喉咙发干,索性也跟着坐下,省得身下的异状被人瞧见。
傅瑶道:“你也烤烤衣裳吧,不然着了风寒,受累的还是我。”
元祯依言将衣衫除下,露出里头结实有力的胸膛。他一向衣裳单薄,说是寒冷可以锻炼人的意志,才开春就早早换上了夹衣。也亏他身子骨向来结实,才没有冻出病来。
傅瑶眼角稍稍瞥了一眼,便被他纹理清晰的腹部线条吸引了过去,又急忙移开目光,避免自己落一个色女的称号。
元祯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仿佛在偷偷发笑。
傅瑶越发不自在起来,作势翻了翻架子上的衣裳,道:“尚宫局的料子说着好,一沾水还是变了样,这样皱巴巴的,明日还如何穿出去?”
“你也可以不穿。”
元祯本是顺着她的话题说,可是话一出口,就变得颇有调情意味。傅瑶于是更觉尴尬,加之一双眼没地方放,满目都是元祯修长的四肢与结实的腰腹,她恨不得干脆闭上眼才好。
元祯望着洞外潺潺的细雨,感叹道:“其实就在这洞里过一辈子也不错,清清静静的,也无人打扰。”
傅瑶谑道:“那你就得过上缺衣少食的日子啰,就算饿不死你,也别想如今这样富贵如意。”
元祯淡淡的望她一笑,“有你陪着,再苦我都觉得甘之如饴。”
这种直球简直让傅瑶招架不出,尤其元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虽然略感羞耻,她心里还是欢喜得很。
不过,这种话一般不是女子对男子所说么,怎么到他们这儿倒过来了?
傅瑶干巴巴的笑道:“殿下已经是太子了,所以才肯说这样的话,换做一般的平头百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日子还羡慕不来呢!”
“是啊,人总是憧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孤才更觉得悲哀。”元祯悠悠的叹了一声。
傅瑶觉得自己在跟哲学家对话,元祯有时候说的一些话,实在令人似懂非懂。但她又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些话是与自己有关的,尽管在她印象中与元祯并没有过节与纠葛。顺顺当当的过了这几年,儿女双全,夫妻和睦,从来没有红脸的时候,这样的日子还欠缺什么呢?
要说有欠,大约也是欠缺了激情,但傅瑶一贯认为,简简单单也是爱,平平淡淡才最真,这样细水长流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好?至于激情,尽可以在床上发挥得来。
她想自己唯一做得不足的地方,就是缺少对元祯感情的回应。但这也不能归咎于她,傅瑶自己就不曾体验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何况她始终觉得,爱情是次于生命之后的,若不能解决口腹之求,什么东西都得免谈。元祯对她好,她从心底里感激,并且愿意真心实意地回报他,只是她做不到元祯那样老脸无羞,时时刻刻将情爱挂在嘴边上。
可是元祯似乎很注重自己的回应,仿佛没了那些耻度爆表的话,两人的关系就不算正式似的。一个大男人,这种注重细枝末节,也实在是一件怪事。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这场雨看来下得也不大。傅瑶探出手试了试,扭头道:“殿下,咱们要不要下去瞧一瞧?若能找到法子上山,好过在这里过一夜。”
元祯哧道:“下面有狼,或许还有旁的毒蛇猛兽,你怕不怕?”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底下果然传来一声微弱的狼嚎。
傅瑶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前些时的事还历历在目呢。她被那场变故吓得都有些条件反射,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只是虽有火堆取暖,这半山腰的寒气还是有些厉害,傅瑶抱着肩膀,情知这一夜是很难入睡的。
元祯柔声道:“你要是怕冷,就挨着我,我的身子总比你暖和些。”
傅瑶犹豫了一下,还是磨磨蹭蹭近前来,将头枕在他膝盖上,两手抱住他的腰。元祯则顺势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她贴近自己胸口,两人的身体紧密糅合。
男人的身体果然暖和许多,且不同于火堆蛮横的炙烤,从元祯的胸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温柔的热力,恰如一个大型的暖抱枕一般。
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下,傅瑶惬意的闭上眼,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她对于元祯无形中有多信赖——甚至胜过相信她自己。
元祯则是沉默的望着她的脸孔,将她鬓边散落的一缕头发拨上去,动作之轻柔,如同对待一件容易失去的珍宝。
架子上的衣裳已经差不多烘干了,元祯将它们尽数取下,紧紧地裹在两人身上,尽可能不让寒气扩散进来。
北边的夜总是长,离天亮还有不少时候,元祯拨了拨那堆火烬,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觉得困意渐渐上来,索性也抵着傅瑶的肩膀沉沉睡去。
直到晨光高照,两人才悠悠醒来。傅瑶揉了揉眼眶,见自己仍睡在元祯身上,道了声抱歉后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元祯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胳膊,望着洞外的天色道:“看这光景,估摸着快到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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