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她的体力毕竟比不上元祯,上这座小山还得费些力气,倒是元祯怕她不慎跌下,反而走在她后头。
傅瑶稍稍一抬眼,就看到傅琳跌坐在地上,衣衫都被揉烂了,身上还骑着一个雄壮的男子身影,俯下身正欲一亲香泽。
那人与她猜想的并无二致,傅瑶一眼就认出他是赫连洪,只是没想到赫连洪这样大胆,居然真对傅琳动起手来。
女子的啼哭声中间或夹杂着男子的轻笑。
傅瑶尖叫一声,冲过去就给了赫连洪一巴掌,接着才将傅琳扶起。傅琳眼睛红红,脸上的脂粉也被泪水冲得坑坑洼洼,浑然是个花面鬼。
傅瑶因这些日子练习赛马,常常持握缰绳,这一巴掌的劲力实在不小,赫连洪几乎被她打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待要发怒,才扬起的手臂立刻被人钳住,只听元祯轻轻笑道:“大王子的气性也太大了,和女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赫连洪的脸膛由棕黑转为深紫,看着傅瑶的时候几乎目眦欲裂,“你竟敢带人来?”
“否则我该如何,乖乖由你这个蛮夷摆布?”傅瑶冷冷看着他,转头吩咐常远道:“送傅侧妃回去。”
傅琳脸上犹挂着泪,但她也清楚自己留下来反而是个负累,遂二话不说跟在常远身后。赫连洪带来的那几名随从蠢蠢欲动,但元祯施加的威压颇大,加之常远也拔出腰间长剑相护,他们一时也不敢怎么着。
这些人尚有顾虑,这样也好,要是天不怕地不怕,那才真是恐怖。
傅瑶看着常远护送傅琳下山,这才转身向赫连洪道:“今日之事殿下与我都不会再追究,也请王子善自珍重,否则不止伤了两国情分,恐怕对王子自身也不利。”
她懒得多费唇舌,牵了牵元祯的衣袖便要离去。赫连洪此举的确令人生气,可傅瑶也清楚,照她那位妹妹的意思,是宁肯忍气吞声也不愿宣扬出去的,何况赫连洪的身份也的确不宜轻举妄动,傅瑶除了说几句话恫吓,实际上不能将他怎么样。
赫连洪眼看着两人离去,脸上的模样越来越难看,几团横肉都纠结在一起。他忽的扬起手上软鞭,鞭梢一卷,缠住傅瑶的脚踝。傅瑶被这么一绊,身子自然而然的滑到地上。
这半步崖名副其实,地势颇为险峻,只需稍稍退后半步,人已在悬崖边上。且此地气候干燥,土壤松落,更是滑不留手。
傅瑶勉强攀住崖边伸出的一块巉岩,身子仍不住地向下坠去。元祯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寻赫连洪算账,急忙趴下来抓住傅瑶的手,两人恰似一根打了结的细绳在空中飘飘荡荡。
岂料赫连洪看起来草莽,鬼主意也不少,他夺过元祯适才遗留的长剑,在那块土岩上一划,尘屑纷纷而起,半截岩壁竟蓦地落下,两人经了这一冲击,纷纷向崖下落去。
赫连洪看着光可鉴影的剑身,赞道:“果然是柄好剑。”
旁边的侍从见陡然生出这样的变故,惴惴问道:“王子,这……”
赫连洪轻蔑的瞟了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死了两个人而已。”
“但,那是大历的太子殿下……”侍从艰涩的咽了口唾沫。
“太子又如何,是他自寻死路,谁知道是咱们做下的?”赫连洪哼了一声,扔下长剑向山下走去。
其实他故意选在这个地方,心底早就有了计划。姓傅的女人若老实听话便罢,若摆出那三贞九烈的样儿,他也不计较用强,再弃尸山崖,正好一了百了。只是没想到还搭上一个太子,这虽然在他的计划之外,赫连洪倒也无所畏惧,多杀一个人而已,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崖底下狼群众多,只怕用不了一夜功夫,那两个人就已化为森森白骨,再无人知晓他做下的事。
至于逃走的那一个,赫连洪更是不担心,一介女子而已,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她自己都没颜面对外声张——正如赫连漪告诉他的那样。
*
然则人算不如天算,那两人并未如他预想中那样摔死,元祯下坠的时候,抓住了生长在岩壁中的一根藤蔓。这藤蔓生得很是粗壮,且深深扎根于岩层之内,堪堪支撑住两人的身体。
傅瑶吓得几乎不敢睁眼,恐怕一低头就是万丈深渊。她只能紧紧抱着元祯的腰身,深恨自己不通武艺,到现在成了负累。
元祯的模样却轻松得很,到现在还有心思调笑,“阿瑶你睁开眼瞧一瞧,这半空中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能尝到的,真的,一点都不吓人。”
许是被元祯的话鼓舞,又或许是元祯淡定的态度刺激了她,傅瑶果然壮着胆子向下望了望,这才发现半步崖的确不及她想象中那般壮大,顶多只有十丈来高,远达不到云深不知处的境界。
崖底下盛开着不知名的粉白的小花,碧青的叶子在风中摇摆着,也有它的一种韵味。
元祯好奇道:“那种不知是什么草,改日孤得摘下来请太医瞧瞧,指不定是某样稀世的药材。”
傅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竟还有闲工夫做采药人,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游历过不少名山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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