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纵然是远客,来了也得入乡随俗。”
是个好脾气的侍卫,说话却是滴水不漏,难以打发。
赫连治比其妹到底沉稳些,他紧紧盯着那人,“可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并未用到对牌。”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是这些值守宫门的侍卫,也不可能一点情面不讲。
侍卫依旧笑着,“此一时彼一时,贵妃娘娘下了口谕,让咱们严加看守,咱们也没法子。”
赫连治心中一紧,原来是高贵妃。高贵妃将他们困在宫里,想必是要为儿子报仇,看样子这回有麻烦了。
赫连清早已耐不住性子,喊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拦着我们!万一惹恼了我,一鞭子给你抽的脑袋开花!”
赫连治忙喝止她,“九妹,不得无礼!”
赫连清愤愤地扭过头不做声,那侍卫也收起笑容,冷眼挡在他们身前,摆明了不会放他们出去。
他们在此势单力孤,硬碰硬显然是不妥的,赫连治正在踌躇,就见元祯悠闲地朝这边走来,很亲切的招呼道:“你们跑这儿来做什么?”
赫连治吃了一惊,赫连清却惊喜地唤道:“太子殿下!”
她朝门口努了努嘴,“他们不让我出去。”
元祯踱着步子过去,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回太子的话,是贵妃娘娘的口谕。”侍卫恭敬回道。
元祯略想了想,“贵妃那里我会交代,你们开门吧。”
侍卫小心地瞟了眼,终不敢违背,打开城门放他们通过。
赫连清乐滋滋地朝元祯施了一礼,“有劳殿下了。”
一面也有些羞愧,“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殿下,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元祯和蔼的摆了摆手,“无妨,意外而已,与你不相干。”
赫连清这才欢喜地抱着赫连治的胳膊,急急迈开步子——赫连治则恍若无意地看了元祯一眼,面色沉郁。
*
高贵妃来到御书房时,发现赵皇后也在。她心下微有讶异,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向成德帝陈述始末,要求严惩赫连兄妹。
成德帝的目光从高贵妃面上飘过,又从赵皇后面上飘过,最后对着高贵妃笑道:“也是巧了,皇后方才同朕说的也是此事。”
高贵妃更觉诧异,却不知赵皇后是不是来拆台的,只能稳住心神说道:“臣妾自知有远客来此,自当以礼相待,可赫连氏行事实在跋扈,祈儿那般康健的人,被打得身上一块好肉也无,臣妾见了实在心疼……”
说着就掏出怀中绢子拭泪:方才在漪澜殿把眼泪流干了,现在全是硬挤出来的,不过——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
赵皇后并不看她,却亦说道:“赫连兄妹实在无礼,连臣妾这个皇后也看不入眼。太子一向性情和顺,赫连清偏与他过不去,硬要来个劳什子比武,所幸太子只是轻微晕厥,不然若真有什么损伤,这谋害太子的罪名,北蕃如何担待得起!”
原来她是为太子打抱不平而来。
高贵妃松了一口气,一面神色复杂地看了赵皇后一眼:想不通她和这个女人也有如此默契的时候,真是稀罕。
两个女人都护犊心切,成德帝仿佛没有半点慈父心肠,居然还笑得出来:“朕瞧着根本不算什么大事,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你们何必小题大做?”
两个女人齐声怨道:“皇上!”接着重新展开攻势。
成德帝被缠得无法,只好叫过近侍杨凡,“去把三皇子和九公主叫来,就说朕想见见他们。”
杨凡答应着正要出去,就见元祯掀帘子进来,“不必,他们已经出宫了。”
高贵妃面色愕然,“他们怎么出去的?”
元祯瞅了她一眼,向成德帝回道:“儿臣斗胆,是儿臣许他们出宫的。”
成德帝微微蹙眉,“赫连氏伤了人,怎么半点愧疚之心也无?你还大大方方放他们出宫?”
元祯执手说道:“本来无错,自然不必愧疚。”
“他们伤了你弟弟,也差点伤了你,你倒一点也不见怪。”成德帝觑着他。
元祯坦然说道:“既是较量武艺,偶有意外也在所难免,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儿臣学艺不精。且北蕃使者本为求和而来,若为此伤了两方体面,反不值当。父皇气度恢弘,自能令万邦臣服,何须为这等微末小事计较。”
成德帝满意微笑,“难为你有如此胸襟,朕果然没看错你。”
说罢瞅着旁边的一妻一妾,“你们呢,还有什么话说?”
高贵妃铁青着脸无言以对,至于赵皇后——她虽不满于儿子的宽容,但直觉告诉她,此时不便多言。
元祯又说道:“只是有一事儿臣不解,贵妃娘娘为何特意向苍震门的侍卫下令,不许赫连氏出宫,可有什么用意么?”
成德帝眸中一凛,立刻紧紧盯着高贵妃,“你想做什么?”
高贵妃不禁慌了,饶是她一向老辣,此时竟讷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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