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弦坐在床上的时候,资钧甯也端着一盆洗脚水来了,肩膀上有样学样的搭着白毛巾。
司弦边看图纸边捏了捏资钧甯的脸,资钧甯看上去很认真,心无旁骛的。好像她的小甯做什么都很认真,司弦低头,轻轻吻了吻资钧甯的额头,弯腰贴着资钧甯的面颊磨蹭着,柔声细气道,“辛苦了,老婆。”
“……你别打扰我,我要忘记穴位了。”资钧甯害羞地低下眼睑。
司弦的嘴轻轻碰了资钧甯的脸颊,才直起身继续看图纸,图纸不难,基础的,循着上一世的记忆,她能很快看懂。只不过不见得会画,司弦趴在桌上,画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把屋顶画歪了。想起当年小甯在家里铺了一张十米长的图纸,从上头一直画下来,用了三天。当时她觉得小甯用得时间还好,现在自己动笔,才知道小甯有多么厉害,自己画三天,不见得能把这幅a1图纸画完,小甯那三天给她们做了饭,做完饭还去院子里浇花。
“这里。”资钧甯探头过来,她拿起一只铅字笔,在司弦好几个地方标注了一个圆圈,“尺寸不对。”
“小甯,你改错误好像都用圆圈,不用叉。”
资钧甯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教小朋友,画叉太打消她们积极性了。”
“嗯?”
“在学校,一个老师要教很多个学生,画叉告诉她们是错误的,而她们出来补习,肯定是那门课积极性不高,我想给她们鼓励,画圆圈告诉她们,暂时还不对。”
“阿甯老师有自己的教育心得了?”司弦眨了眨眼睛,“干脆你出来干,我投资你办教育补习机构。”
“我不太会管事。”
“我帮你管,你看,等你们机构发展好了,你和你学长的教育理念肯定就不一致了。”司弦说,“你是一对一的细致教育,你学长估计想办成商业模式,批量上课的那种。”
“我没想这么远。”资钧甯又想了想,“而且我学的不是工科嘛,以后又不是当老师。”
这让司弦想起了“新东方”,她想她下次去北京,可以去看“新东方”发展成什么样了,如果没有偏差,它会在2006年9月7日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要是我来管事,我肯定让你天天给我补课。说不定,还能趁‘上司’之便……”
“……我才不在你手底下做事。”
等司弦再画一个多小时,便是晚上十二点了。她总算把“地基”打好了。资钧甯正靠在床上看书,司弦放下笔摸了过去,“看什么呢?”
“考造价的书。”
“你学造价吗?”司弦想了想,明明上一世小甯学的是结构工程,研究图纸和受力分析的。
“没有,我找了一些兼职,发现他们女生只招造价。”
“你少做点兼职,要心疼死我吗?”
“好啦,我也是未雨绸缪嘛。”资钧甯蹭了蹭司弦的面颊,“画好了吗?”
“画了一点点。”
“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好的。”司弦亲了亲资钧甯的脸颊,“我去关灯。”
司弦刚上床,资钧甯便窝在了她怀里,似乎已经很困了,司弦揉了揉资钧甯的后脑勺,“以后别等我,自己先睡,我可以开台灯。”
“我想你陪我睡觉嘛……”资钧甯呢喃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了。
司弦吻了吻资钧甯的耳朵,“嗯我以后画快点……”
“别……慢工出细活……”
“小甯,我们同居吧?”
“学校晚上要查寝的,你寝室就在我旁边。”
土木班上一向女生少,她们班带上司弦只有八个女生,还算女生多的班级。“好吧……”
搬寝室那天,司弦的室友也来帮忙了,司弦对其中的一个女生有印象,元芮。元芮是小甯班上发展得最好的同学,进了设计院,参与很多地标性建筑的建设,再到后来当了官,青云直上,没两年又去行商,和很多跨国公司都有业务往来,在越南修马路,在南非盖房子,还在一向挑剔的欧洲人那里植树造林搞绿化。这个女生,无论在哪一行都是很出类拔萃的。
相比较小甯的寝室,司弦的寝室更有工科特色。里面的摆设都已经由她们改装过了,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建筑模型。司弦的桌子上也有,她把模型捧了起来,“好可爱的居住房。”
两个室友面面相觑,“司弦,你这样的说法很不专业。”
“啊?”
“这个是范斯沃斯模型,这栋全玻璃的房子更多是密斯建筑理念的一种实验性产品,在居住者便利方面则相对弱化。”
“……这样啊。”司弦悻悻地放下模型,看来她得多和小甯说说话,要不然一说话全都是专业错误。
“也不能算,本来就是按住宅建筑设计的,饱受争议而已。”刚提着热水进来的元芮开口了,她把热水瓶递给了司弦。“先洗洗脸,别被她们吓到了,她们也是半吊子。”
“谢谢。”司弦还是挺感谢元芮的“解围”。“我确实很多不懂,以后要拜托你们了。”
“别客气。”元芮说。
之后资钧甯便拿着水果过来了,她把水果分给了司弦的室友,接着才拿苹果片儿塞进司弦的嘴里,开始帮司弦整理起床铺来。
吃过晚饭,司弦便和资钧甯去操场散步了。司弦剪了一头短发,和资钧甯着实看上去像一对情侣。绕过操场再走几步,便进入了住宅区,住宅区后面有喷泉,是音乐喷泉,司弦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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