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珍珍约摸着以为是肖远亮回来了,脸上早早地挂上了笑容。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肖华建, 她脸上的笑凝固了,摸着肚子怪声怪气地嘲讽道:“哟,稀客呀。”
肖华建没想到文珍珍在家里, 愣了一下,随即反唇相讥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房子的主人姓肖吧?”
文珍珍不屑地“嗤”了一声:“姓肖又怎样?肖家村那么多姓肖的, 难道每个姓肖的都能分一块砖?”
肖华建冷笑:“就算是让肖家村的人每人分一块砖,那也比让外姓的狐狸精抢了强!”
文珍珍用尖锐的声音喊道:“你说谁狐狸精呢?!”
“谁应我就说谁。”肖华建“蹬蹬蹬”走上楼, 把文珍珍往旁边推了一下,“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
意外就发生在这一秒,文珍珍被肖华建推了之后, 身子一滑,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
她的肚子在楼梯上磕了几下,摔下去之后下.身很快被血浸湿了。
肖华建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过了一会才想起来打120。
医院,肖华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肖远亮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他以为肖远亮会吼他、骂他,甚至动手打他,可是没有。他来了之后只问了一句“她人在哪儿”,之后便没有说过一句话。
肖华建内心很忐忑,虽然他知道自己推的那一下根本不至于让文珍珍摔下楼,可文珍珍确实是因为他推的那一下才摔的,他脱不了干系。
毕竟再怎么说,文珍珍都不至于为了陷害他而让自己流产。
正煎熬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肖远亮上前去问情况,医生说了句“胎儿没保住”。
听到这句话,肖华建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胎儿没保住”,也就是说文珍珍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不待见那个孩子,虽然他曾很多次恶毒地诅咒过文珍珍最好流产,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那个刽子手。
肖远亮和医生聊了几句,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
肖华建身子一抖,下意识地辩解道:“不是我推她的,爸,你相信我。我只是把她往旁边推了一下,我没想把她推下楼。”
文珍珍躺在病床上,悲痛地指责道:“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杀人凶手!”
肖远亮拍了拍文珍珍的手,回过头对肖华建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
文珍珍没想到肖远亮就这样放过了肖华建,激动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骂他,为什么不打他?他害死了你的儿子,你还要维护他吗?”
肖远亮微皱了下眉,对肖华建使了个眼色:“你先走。”
文珍珍在病床上大喊:“肖远亮,你没有良心!你不是人!你前妻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了吗……”
肖华建在文珍珍的哭闹声中离开,他心烦意乱,走了好一截路才想起来打车。
这个时候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他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报了顾绵家的地址。
“我没有要把她推下楼,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把她往旁边推,她一下就倒下去了……”肖华建说起当时的情景,还是痛苦不已。
顾绵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相信你,当然相信你。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发都发生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绵绵,”肖华建抬起头,看着顾绵,“你说我爸会不要我吗?”
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最怕的还是这个。
顾绵对上他的眼神,受不了地别开了头:“不会的,你是他儿子,他怎么可能不要你。”
“可是我不听话,成绩也不好,每天和他吵架让他怄气,现在还杀了他的另一个孩子。我这么差劲,他凭什么还要我呢……”
顾绵于心不忍,拍着肖华建的背:“你别这样说,你没有杀人。文珍珍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你也没想到会这样不是吗……”
劝了大半晚上终于把肖华建劝睡着了,顾绵走出门,对上肖臻慧担询问的目光。
“他情绪稳定下来了?”
“没有,”顾绵摇摇头,“只是暂时睡着了。”
“哎,这孩子也是可怜……”肖臻慧叹气道,“行了,你也去洗漱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之后的几天肖华建一直在顾绵家待着,他想回家,又不敢回家。他怕回家了家里没有人,更怕回家了家里有人。
过了约一个星期,肖远亮终于找上门来。他先和肖臻慧道了谢,说肖华建在这边的这么些天打扰了,又提了一袋子水果递给肖臻慧,算作是补偿。
肖臻慧没有拒绝,把肖华建叫出来交到肖远亮手里。他们父子俩临走的时候,她不放心地说了一句:“这孩子这几天也不会好过,你有话好好说,别骂孩子。”
肖远亮点点头:“我知道。”
走在路上,肖华建连脚步都放轻了。他希望肖远亮能说点什么,可肖远亮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华建。”抽完第三支烟后,肖远亮终于开口了。
肖华建的身子抖了一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肖远亮低头,问道:“你想不想换个环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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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建走了,被肖远亮送去了一家据说是“军事化”管理的学校。顾绵问过肖华建的意见,他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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