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不像样子。
等把妈妈送走,她站在楼下吸烟区,把最后一根烟吸完,按灭,回身准备进医院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单薄的皮夹克,两手抄在兜里,缓步朝她走来。
刚才在会所,在派出所,两个人都见上了,但一直没机会说上话。
曹泽哈了口白气:“你,还好么?”
她笑笑:“不能再好了。”
“我……”
“我先上去。再会。”她云淡风轻,这样从人肩膀边上擦过。
曹泽愣是没敢追上去。
追上去又能说什么?
他猜唐晓现在也没心情和自己说这些分不分手屁大点的事情。
*
老白接到通知赶过来时候,白尺已经醒了,躺在床头。安城正在喂她喝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住院了?”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吓个半死。
自己这闺女,从小到大,除了营养不良有点低血糖之外,什么时候跑过医院啊?
“爸,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啊?这里是医院,你……嘘!”丫头左手举到唇边,朝他嘘。
“伤的还是右手?医生怎么说?”白茂哲看她右手吊在那,脸颊还憔悴到发白,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和平时一样旺盛。
本来满满的担心不知怎么表达,急的反手冲着她后脑勺就给了一巴掌。
“嗷噢~爸,你打我干嘛啊?”
“打你干嘛?那天临走前,说什么有事会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一定回来吃晚饭?电话呢?人呢?嗯?”老白一屁股坐在了瓦白色的医院床单上,“我知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自己独立了。我也在试着放手……可这结果好,翅膀折了吧!”
“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女儿的么?”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白茂哲抢过安城手里的粥碗,舀了一大勺,吹也没吹就塞进了丫头的嘴里。
烫的人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我不要你喂。”
“嘿,你个死丫头。”
一旁的安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任由着这父女两吵下去,这个医院非给他们拆了不可:“白叔,小布丁做完手术刚醒,您呢,就别和她计较。让着点她,成么?”
闻言的人单手架住大腿,气沉丹田:“成成成。我才懒得和她计较。”
话毕,才眉眼柔和细声跟了句:“还疼么?”
“不疼了。爸。”
“不疼就……”
门外突然传来“噔噔”的敲门声。
老白话被打断,又舀了勺粥,这次削微体贴的吹了两口才喂到人嘴巴跟前。
安城则去开门。
来的,是昨晚派出所的两位警官,记录了白尺的情况,和医院交谈了一下具体的受伤程度。一一记录在案。
等该问的都问完了,领头的警官看看安城,又看看病床边上的白茂哲:“您是白尺的父亲吧?”
“是了。”出于对警务人员的尊重,老白赶紧站起来,点头笑笑。
“麻烦您,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应和了声,他便跟着两个警官出去。
安城知道他们肯定是讨论这次斗殴白尺受伤相关的事情,便也跟了上去。
一行四个人,正好在门口撞见刚抽烟回来的唐晓。
五只眼睛交错打量,最后侧身路过。
“唐晓,回来啦?”白尺朝人招手。
“嗯。”她点头,手将门带上。
“听安城说,你在这守了一晚上。”
“是安城守了你一晚上。我只是…抽空来看看。”
“那也算啊,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哦,不不不,你等等。等我爸回家,让他带你一起回去,你就先住我的房间。等过两天我出院……”白尺嘚吧嘚嘚吧嘚,一口气说了一摞串的话。
而眼前的唐晓只抱胸倚在窗口,懒懒的和她应答。大概是没化妆的原因,一眼看过去显得整个人特别没有精神。
“手……还疼么?”昨晚,那道被玻璃撕裂的口子又清晰的成像在自己的眼前,到现在还心惊肉跳。
“不疼了。”她笑笑。
“为什……”
“因为你也对我好。”
唐晓一惊,视线从窗外的风景上移开,落在白尺的脸上。
那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煞笔,现在低着头,眉眼里不尽温柔。
“唐晓,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我也很少能交到朋友……是你,盼晴,还有念念,让我觉得友谊是那么美好的感情。所以,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帮你挡的。你不用自责。再者,”
她娓娓道来,声音涓秀轻松,“那玻璃对准的是你的后心,万一真的就那么刺进去,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现在用我的一只右手去换,已经很划算了,你想是不是?”
唐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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