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枚牌符,青衫女子神情凝重起来。
她伸手接过,略一察看,便交回陆明舒手上。
“原来是广灵尊上的贵客。”她抬手行了半礼,“吾名耶欢,周流宗长老,忝居清净殿殿主之位。”
一位无衰高人的信物,这么好用!
刚才这位耶长老,对她的态度不能说不好,以一位大派洞虚来说,她可说是平易近人,处事公正,然而,身份的差距,始终存在一种俯视感。这不,连自我介绍和见礼都没有。
但她看过了无衰高人的信物,态度就有了轻微的转变。
这不是说她有什么不好,只是人之常情。可想到这一点,难免让人心中唏嘘。
唐见明一看那牌符,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位既然与无衰高人有关,那他就休想翻身了。怒的是……
“你有广灵尊上的信物,为何不早拿出来?”
听着这质问,陆明舒淡然反问:“拿出来,你便不与我为难?我竟不知,巡法之事,还能这么区别对待。”
“你……”唐见明气得半死。陆明舒说的没错,他要是早知道这位跟广灵尊上有关,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杀人的心思。可这话一说,让耶长老怎么想?简直就是他立身不正的明证!
他算是知道了,难怪这个古夏来的女子,敢这么跟他硬碰硬,原来是手头有广灵尊上的信物,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他知道也迟了!
耶欢的目光果然变得更不善了,袖子一拂:“闲话少说,去清净殿领罩吧!”
说完,对陆明舒道:“陆姑娘,方才门下弟子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
“耶长老言重了,小事而已。”对方给面子,陆明舒怎么能不接?其实,就算有无衰高人的信物,耶欢这个周流宗长老,也不必对她这么客气的。她本身跟无衰高人又没有关系,只要带回去让弟子好生招待就是。
“我既然到此,就顺便带陆姑娘回宗吧?”
陆明舒拱手称谢:“多谢耶长老援手。”
“走吧。”袖口一动,气浪卷起陆明舒,往周流宗本宗所在的落天台飞去。
过不多时,两人在一间极幽静的小院停下,一名童子迎了上来:“耶长老安好,未知长老到来,可有要事?”
耶欢指了指陆明舒:“我带这位客人来寻尊上,她手中持有尊上牌符。”
童子眼中掠过讶色,躬身一礼:“两位请随弟子入内。”
童子带着她们进了小院,请她们在小厅安坐,问起详细情况。
陆明舒一一答了,最后拿出牌符。
童子道:“还请姑娘在此稍等,弟子需去禀过尊上。”
陆明舒低了下头:“请。”
童子离去了,陆明舒与耶欢在一矮桌前相对跽坐。
陆明舒目光一一打量,只觉得这院子布置得清幽雅静,极具古意。
耶欢笑道:“广灵尊上是个出尘脱俗之人,便是派中之事,也极少置言。”
陆明舒轻轻点头。
她不多话,耶欢当然也不多言。她毕竟是洞虚长老,陪陆明舒亲自过来,已经很给面子了,难道还要陪聊不成?
两人默默饮了一会儿茶,那童子回来了,他将牌符还给陆明舒,说道:“尊上说了,此等小事,不值当一个人情,安排了就是。”
没等他说后面的话,耶长老便道:“既如此,我为尊上代劳吧。”
童子应下:“有劳耶长老。”
陆明舒收回牌符,默默地想,项宗师还真是算得通透。
这位是无衰高人,能让他欠下人情,定然不是小事。仅仅派弟子来周流宗学习,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人情还是留下来了,异日项宗师还可再用。难怪说,牌符只是借她用用。
耶欢带着她出了小院,又费心安排了一番。最后,识真殿那边接收了她。
识真殿主管教习弟子,跟九瑶宫的弘道馆差不多。那殿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修者,问明白此事,说道:“既是广灵尊上的意思,自当好好招待贵客。”
便唤来弟子,将陆明舒安置下来。
陆明舒被安排在一栋独门小楼里,周流宗还派了一名侍女过来,服侍她起居。
她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待遇和周流宗的化物境差不多。
看来,那位慈眉善目的石殿主,至少表面上做得很公正,确实是好好招待。
初来这几日,陆明舒什么也没做,只闭门不出,将那日与唐见明斗法引动的玄力,回归原位。
唐见明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他被封了身上关窍,半丝玄力也提不起来,在牢中关了几日,才被提出来,送至一间小屋中。
屋子狭小,顶上只有一个很小的气窗,除了简陋的桌椅,便只有各种刑具。
唐见明一看就慌了。这里是刑室!他竟然被送到刑室!师门这是要对他大开杀戒吗?
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哀求:“求长老开恩,求长老开恩!”
耶欢坐在桌旁,慢悠悠地饮着茶。
她对唐见明的求饶之举视而不见,等到他额上叩出了血印,才道:“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唐见明停住,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惊惧。
然而他说:“没有!弟子是一时鬼迷心窍!那几个外地修者,拿重金来贿赂弟子,弟子一时把持不住,所以……”
“我再说一遍。”这时候的耶欢,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平易近人,小屋内没有光源,只有头顶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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