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还没举行,天海阁各处倒是炸了。
“她什么意思,啊?这什么意思?”飞泉岛上,一名青年满脸忿忿,急步走动,“拿个新秀榜第一,就以为自己古夏无敌了?别说她未必就是出神境最强,就当她是,化物境前辈呢?她当化物境前辈是什么?”
小厅中,另外坐了一男一女,男的托着茶杯,垂目不语,女的理着自己的绣花手帕,百无聊赖的样子。
青年一回头,看到他们俩的样子,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你们俩有没有在听?!”
这对男女闲闲抬头,女的道:“有啊!花师弟你说完了吗?”
“你们——”青年一口气没上来,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吞回去,对另一个男的道:“方师兄,你说!”
在他的虎视眈眈下,这位方师兄搁下茶杯,双手往袖子里一拢,道:“你想说她很嚣张?嗯,听到了。”
“然后呢?”花师弟追问,“你就不表示点什么?”
“要表示什么?”方师兄懒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有事你只管找大师兄去。”
“呵呵,呵呵,”花师弟回以两声冷笑,“找他有用?”
女子叹了口气:“花师弟,你对寇师兄成见太深了。”
花师弟忿忿一挥手:“杜师姐你说这个话,没意思!总之,我跟他是两路人!”
方杜二人闻言,各自伸手揉了揉额头,暗叹一口气。
“行啦,”方师兄说道,“你就直说,你想教训她一顿吧!”
“对!”花师弟道,“难道我想错了吗?她在天海阁,说那种话,你们咽得下这口气?”
当然……咽不下。可是,他们没那么冲动。
“花师弟,”杜师姐认真地道,“你想,连戴师姐都败在她手下,就算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又怎么样呢?贸然去挑战,再败于她手,成全的是她的名声。”
“那你们就不管了吗?”花师弟怒声道,“方师兄,不要忘了,你在十大弟子排名第二,要不是你不爱出风头,第一都是你的,戴师姐不行,你未必不行啊!”
方师兄却摇了摇头:“你高看了,我未必就比寇师兄强。再说,戴师妹败得那么干脆利落,我完全没有把握。”
“你一个不行,我们三个呢?”
此言一出,杜师姐率先否决:“这不行,以三敌一,名声还要不要了?”
花师弟却道:“谁说我们三个要同时上了?你们别忘了,我的秘技是什么……”
……
这般对话,不止发生在这一处。
薛意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又问许先生:“陆明舒到底想干什么?她这么直白地宣战,真是一个盟友也不想要了吗?”
在她看来,这做法简直蠢得无药可救。如果换成她是陆明舒,这时候来天海阁,定然不想让他们和玉鼎峰结盟。那就要分成两步走,一步,离间两派之间的信任,二步,拿出点东西,吊着他们。
可她呢?先是跟寇威翻脸,接着揍了戴静予。知不知道自己就在天海阁的地盘上?要是天海阁较真,不放她走,她的性命就交待了!她能胜得过出神境,能胜过化物境吗?简直匪夷所思。
许先生道:“大小姐,你忘了,陆明舒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薛意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当初在麒麟会,就是那么干的。人人都觉得她不自量力,结果偏叫她做成了。所以,这回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但这事和当初不同。麒麟会不过争个名声,这事却涉及到古夏今后的格局,甚至三大派的生死存亡。”
“不错。”许先生马上接下去,“所以,她要真的有事,七真观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薛意一默。
许先生继续道:“依我所见,她极有可能是七真观放出来破局的人,用来试探天海阁的态度,打压他们的气焰,以便后续占到更多的优势。大小姐,恕属下直言,这是三大派之间的较量,陆明舒这么嚣张,定然会有人出头来打压她,只是这个人不会是我们。薛家太小了,经不起。”
薛意马上道:“先生放心,我不会掺和进去的。”
许先生笑着点点头:“属下自然相信大小姐。大小姐不妨看着,到了寿宴那天,好戏就会上场了。到时候,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一切都有了答案。”
薛意缓缓点头:“先生说的是。”
戴静予与陆明舒相斗之事,表面上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寇威代为致歉,天海阁的长辈们也没有出面,好像真的只是小辈之间的口角纷争似的。
其他人暗地里议论得热闹,但也不敢放到明面上——天海阁异常的沉默,总让人觉得,后面会有大招似的。只希望,自己别成为殃及的池鱼。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问海先生的寿宴,就这么到来了。
当日入夜,围绕着镇海楼的海面上,搭起了连绵数里的木桥。
海中搭桥,本已奇特,何况一搭就是数里?远远看去,彩灯飘浮,火烧连绵,仿佛天上星河落入海中,蔚为奇观。
众人啧啧称奇,有的较真去看,方知这些海桥,是由海中奇兽托着,浮在海面上。
海兽托桥,倒不奇怪,难得的是,托得这样稳,一点也不摇晃,仿佛真的踩在陆地上似的。人踏上去,足下叩着木桥,咚咚咚咚,别有意趣。
沿着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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