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廉贞一回来,陆明舒顿时就觉得,需要动脑的事情,交给他就好了。
大概前面二十多年坐在轮椅上的人生太过无聊,不动动脑子感觉人都要废了,在琢磨这些事上面,谢廉贞尤其擅长。
他如此说道:“法阵中枢有异物,掌管阵法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圣王现在不理我们,是因为我们还没资格让他重视。可如果我们一直存在着,并且还慢慢恢复了实力,早晚会有人来收拾我们的。”
“但我们现在不可能出去……”
“是,先不说出不出去的问题,这空间之内,定有人轮值,只要我们出去,就会被人发现。目前来说,我们最好的应对之法,就是在这里先把伤养好。”
圣王觉得他们翻不出风浪,也是因为受的伤太重了。就说谢廉贞,虽然能走能动,可经脉几乎被震断,玄力一扫而空,这样的重伤,按常理没个几年养不好。陆明舒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一则,掉下来的时候,谢廉贞挡在外面,二则,天轮将她的外伤都修复了。但就算这样,他们两个目前也是处于半废的状态,随便来个融合境,就能把他们收拾了。
其实,就算没有被关在这里,他们现在的状态,也不宜出去。
“就算伤养好了,也不是想出去就出去。此处看守之人,最起码是他们的凝神期,也就是出神境。我们想安全地混出去,只能等待机会。”
陆明舒毫不犹豫:“云海论战。”
谢廉贞笑着点头:“没错。云海论战一开启,无数修者涌进来,就是我们的机会了。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这里留上三年。”
陆明舒想的却是,这三年内,不知道天轮会不会把积分结算给她,这样的话,就不用冒险了。只不过,她有点担心,照理说,事件已经了结,天轮迟迟没有给她积分,是因为她被圣王打下来而当成失败,还是认为她没能脱困,不算结束?后者还好,若是前者,她还得另外想办法赚积分。
不管哪一种,暂时都离不开,按谢廉贞的想法去做,是最合适的。
又蹲下去看了一会儿,谢廉贞道:“就是太麻烦了,这个法阵复杂至极,想将之引流出来,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做到。”
“这个你不用担心。”陆明舒道,“我可以想办法。”
“你?”谢廉贞看她,目光带着疑问。
“别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我能做到。”
谢廉贞笑了:“好,那就看你的了。”
他答得这么快,反倒让她不太安心:“你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谢廉贞毫不犹豫:“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不需要别的佐证。”
这话让陆明舒内心一震,低声道:“不怕我骗你?”
他还是那样笑:“对我来说,有价值的是你说出的话,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
谢廉贞已经转开头了,他看了一圈,说道:“我们两个都重伤在身,来来回回有所不便,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就是要麻烦小布多跑一段路了。”
小布的眼睛闪了闪,声音一顿一顿:“没有关系,小布喜欢走路。前主人说,会动的才是生灵。”
这么乖巧,让陆明舒心都化了:“你已经很像个人了。”
“真的吗?”小布的一板一眼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欢喜。
“真的。”
之前在北溟,顺风船队请陆明舒去玉阳山,东西准备得很齐全,现在这些东西正好派上了用场。
“咦,这帐篷不错。”谢廉贞掀起来看了看,然后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明舒……”
“干什么?”
“你看我重伤在身,不会忍心让我睡外面吧?”没等陆明舒回答,马上又道,“当然我也不忍心让你睡外面。要不是没条件,我们俩都该躺在床上养伤的。”
所以,两个人都睡帐篷?
接收到她斜过来的视线,他立马强调:“放心,我不会动手动脚的,保管乖得跟小布一样!”
任劳任怨充当照明物的小布:“咔?”
看到陆明舒已经在捏手指了,不妙的预感让谢廉贞及时叫出声:“哎呦,疼!伤口好疼!”
本来只是为了免除一顿暴打,谁知叫着叫着,后背真的疼起来了,冷汗从额上滑下来,嘴唇发白。
陆明舒见他不似作假,把他按下来:“我看看。”
脱掉外面的衣袍,绑得结结实实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迹。就像谢廉贞说的那样,也就是他们落难至此没有条件,如果在七真观,他受这样的伤,肯定是要卧床的。
“坐好,我给你重新包一下。”
“嗯。”谢廉贞乖顺极了,任由她一圈圈解掉身上的绷带,露出背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到好几处都裂开了,陆明舒深吸一口气:“你忍一忍。”
“好。”他又补充了一句,“别怕,就是有点疼,我还清醒着,没那么严重。”
“……”
伤药是从天轮里换来的,效果极好,她还换了本入门疗伤术,一边洒药一边施放。看到伤口慢慢愈合,暗暗松了口气,放下心中大石。
处理好裂来的伤口,重新将绷带绑上,她道:“这些天,你就别动了,等伤口长好了再说。”
谢廉贞眼睛亮晶晶:“我睡帐篷?”
陆明舒收起药瓶:“嗯。”
“你也睡帐篷?”
没得到回答。
他又道:“你要是睡外面,我可不答应。这里这么阴冷,影响身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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