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夫人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大石落下。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陆家会成为整个长安城街头巷尾的谈资,其谈论的内容大概就是陆大司马的fēng_liú不羁与新夫人的卑微无名。
还好还好,他的头脑还没完全被冲昏过去。
寝屋里,阿媛正躺着发呆,听到推门声,立刻回过神。
“是陆斐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人默默上前把她给抱了起来。
“我食言了,婚礼还是要下个月举行。”他将她裹着被子一到放在膝上。
她抿唇一笑:“我猜到了。你前脚出去我就有些后悔了,我们的想法太仓促太草率,夫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她说得有道理,我应该给你最好的。”他低头,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顶。
“我不要最好的,有你就够了。”她靠在他的怀里,身体软绵绵的。
他轻笑一声,似乎经过此事之后,她说情话的能力突飞猛进,他该感到高兴吗?
“你身体里面余毒未清,我打算让你到西山泡温泉,这样估计会好得快一些,陈大夫也会跟着你一块儿去。”
“你呢?”
他眸色一沉,周身的气息都变化了。
“至于我,当然是要留下来帮你报仇了。”
以前不拿回来,只因为担心她会心软,会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复杂的关系。可如今已经有人动手明抢了,难道他还要带着她一块儿龟缩下去,任人宰割?
他什么都没说,但她却好像有些明白了,对于指使小乐的幕后之人,她有了自己的猜测。
“……小心点儿,我会担心。”她用食指勾着他的小拇指,嘴角浮现出一丝凉意。
她大概是命中带煞吧,所以亲缘如此之薄。
56.来了
按理说小乐这样卖了身的奴仆, 就算是在府中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更不会有御史以此来弹劾陆斐。可他并没有选择私下处理小乐, 而是将她移交有司,让律法来判定她的罪过。
一纸诉状,陆府将小乐告上了京兆尹府。府尹接受了诉状,并从陆府带走了小乐, 开始审理此事。
不到半天,大司马的未婚妻遭受奴仆下毒以致昏迷不醒的事情就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百官皆有耳闻。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刘曜的耳中,他对那个小姑娘印象挺深刻的,莫说他救过自己,就算是没救过, 那样的一个机敏可爱的姑娘, 估计也很难让人忘记吧。
刘曜召来了京兆府尹过问了此事,府尹照实回答,不敢敷衍。
“这样说来,楚氏不过是傀儡,后面还有指使她的人?”楚氏便是小乐。
“回陛下,这也是臣的猜想。只是楚氏一口咬定这一切皆是自己所为,半点儿不肯配合。”京兆府尹答道。
刘曜心里自有想法,既然一个小小的婢女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指使她的人一定是跟大司马有渊源的才对, 总不会是真的冲着阿媛那个小姑娘去的吧?
在刘曜的心里, 已经双十的阿媛仍然是小姑娘原因大概就来自于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吧, 比起他见到的那些死气沉沉的眼神,鲜活太多了。
“此事一定要查个清楚,大司马为国效力,乃朝廷肱骨之臣,岂是随意一人就能害了他的夫人去?”刘曜沉下脸,心里难免想到了党争。陆斐的身份太特殊了,拉拢不成,暗地里害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臣遵旨。”
得了圣上的旨意,京兆府尹更好处理此事了。那楚氏嘴巴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他那地牢里的酷刑?
京兆府尹告退,走出殿门,正巧碰到等候在外面的大皇子。
“见过大皇子。”京兆府尹赶紧向他请安。
刘茁微微一笑:“听闻郑大人接手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案子虽重要,郑大人也得保重身体啊。”
“多谢殿下关怀,为朝廷效力,臣自当肝脑涂地。”
“郑大人果真是朝廷栋梁啊。”刘茁淡淡一笑,“孤还有要事向父皇禀报,就先进去了。”
郑迟往后退了一步,拱手相送。
眼前衣角一旋,刘茁往殿内去了。
郑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满腹思虑的离开了太极殿。
此时,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徘徊在大司马府门外,她面容枯瘦,一双眉头深深地皱在一块儿,她已经在门前站了半个时辰了,但还是没有勇气去叩响那扇大门。
“吱呀——”’
大门开了一个小缝,许伯走了出来。
女子有些不安,她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许伯给唤住。
“姑娘徘徊在府前多时,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女子停住了脚步,背影有些僵硬。
“我……”女子转过身,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向伯伯你打听个人。”
“姑娘直说。”许伯虽治府严厉,但心肠却是极好的。
“赵媛……是不是住在这里?”
许伯愣了一下,他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女子,脸色枯黄,形如枯槁,灰扑扑的衣裳,脚下的鞋子还破了几个洞,鞋底似乎被磨平了。她有些不安地看着许伯,放在两侧的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放开,显然很局促。
“是住在这里,但你可能要等些时日了,她现在不在府内。”许伯如实告知。
她在哪里?
此时,西山的温泉池边,陆斐正抱着脱得只剩下一身薄纱的阿媛下水。
雾气腾腾,他抱着她踩着台阶步入水中。
“热吗?”他低头看她,她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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