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聊餐桌上不好继续的话题。
江水眠看着卢嵇和周梓玉在阳台上,便往靠阳台的沙发上坐,想听听卢嵇在说什么。
然而一心难以二用,旁边还坐着王轩宣,她也只听见卢嵇说什么“德国马克汇率降低,广州那边也在求着德国买军火”“巴黎协议一签,他们只能偷偷卖,但价格也就几年前的三分之一”“我们总是拦不住的,只是姓阎的太嚣张了……”
周梓玉也低声说了几句,江水眠偏头的时候能看见阳台上卢嵇的侧脸,他其实很少吸烟,可能是因为场合点一支烟,夹在手上,青烟渺渺却不放到嘴边。
王轩宣正跟她说着话,徐士山走了过来。
徐士山身上的西装很多皱褶,袖口有点不干不净,他连饭桌上的假笑也没有,过来硬邦邦的道:“王轩宣,我找你说事儿。”
王轩宣一直对太太们和和气气的,听见徐士山说话,夹着烟眼皮一垂红唇一抿,变了个人似的,慢慢悠悠回过头去:“说啊。”
徐士山眼袋都快掉到嘴角了,语气却冲:“你过来,我跟你说!”
王轩宣抬眼,坐在沙发上没动:“这是在客人面前说话的态度么?要有什么背德的事儿,你也别来跟我说,去保定找老爷子说去。”
徐士山想发脾气却又噎了噎:“自家的事儿。”
王轩宣被“自家”两个字逗笑了,却也不好在江水眠面前现家丑,踩着高跟鞋起身走了。俩人一前一后,到小客厅的阳台去说话去。
江水眠便趴在沙发靠背上,专心望向阳台上的卢嵇。
卢嵇一偏头,就望见了江水眠的小半张脸,他装似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江水眠却回以灿烂的笑容,目光灼灼,竟让他一时走神,就算捏着烟和周梓玉说话,却好似听不进去了。
周梓玉:“焕初,我怕是他们会对付你。这十年来的刺杀只多没少过,你要小心。毕竟对付你,比对付我,对付徐老容易的多。”
卢嵇努力不去看笑的跟向日葵似的江水眠,转头道:“我的枪法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身边人哪有一个枪法不好的,想暗杀的还没拔出枪来,就能先让我们毙了。杀我不是容易的事儿。只是我觉得石园的安防真的不行,也是幸运,这么多年没出过事儿。”
周梓玉笑:“话不能说这么满,前几年不就有个女特务——”
卢嵇轻轻吸了一口,迅速吐出:“这年头说起女特务,恨不得都想起作风开放的坏女人,我抱有这种偏见,总看对方像个风吹日晒的女记者,不就着了套了么?再说你看我现在还混那些场子么,去都不敢去了。”
周梓玉的拐杖敲了敲地,斜眼笑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卢嵇刚说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隔得不远的另一个阳台上传来争吵的声音,阳台上没有站人,可一个花瓶从屋内飞出来,撞在了阳台栏杆上,摔得粉碎。紧接着就是推搡的声音,远远的看见王轩宣被从屋内推了出来,撞在那边阳台的门上,跌倒在地。
卢嵇一惊,立马要冲过去,周梓玉拉了他一把:“人家夫妻吵架,你去凑合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看着江水眠已经身影一闪,窜到旁边,踹向了小客厅的门。太太们一阵惊呼,围到门口去。
卢嵇道:“就算是自家事儿也没有打女人的道理。他们私底下还不情不愿叫我一声哥,这个混蛋小子,我不能不管。您在这儿呆着,就装不知道,别让这家丑闹到您眼前来现——”
他说罢,大步朝隔间走去。
正这时候,王轩宣身边的丫鬟正领着戏班子的人和陈青亭一起上楼来。陈青亭换了件长衫,拿着折扇,一上楼听见了痛呼和打架的声音,也惊了惊。
王轩宣叫了一声,丫鬟护主,竟不管陈青亭,大步朝屋内跑去。
卢嵇这才跟陈青亭打了个照面。俩人都端着,面上没啥表情,各自点了个头。
只是卢嵇急急忙忙往屋里走去,陈青亭看得出人家家里闹了事儿,不好再往前凑,只远远的站在二楼客厅里,听着隔壁的动静。
卢嵇到的时候,江水眠已经拎着徐士山的领子,提着裙摆一脚踹向他膝盖,徐士山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他万没想到卢太太会冲出来。徐士山脖子上都是青筋,还要吼,江水眠伸手一把捏住他下巴,卢嵇大喊一声:“眠眠!放手!”
江水眠回过头来。
小客厅是这夫妻俩卧室旁边的,也是他们俩专用的,里头宽敞的很。
卢嵇从那门锁还咬着,门板已烂的门框里穿进来,道:“你再下狠手,要出人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你说文里有你很熟的人物?不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
☆、护主
江水眠:“我听不得他满嘴喷粪,卸了他下巴,也好问七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嵇:“……行了行了,卸了再安回去还要找大夫,你自己老安不回去,折腾那个做什么。裙子,裙子放下来!回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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