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狂得很,但你把姜家当做什么了?”
卢嵇两手插兜,前额的头发被雨水淋湿:“不当成什么。我没说我要走。让人把我妹妹送走,我在这儿跟你谈。”
姜崆冷笑:“没什么好谈的,杀人偿命。她嫁进姜家,就是姜家的人,留下来我们处置,我们跟徐家就还能当亲家。”
卢嵇低头笑了起来,他把额前不听话的头发往后捋去,露出额头,抬起头来看着姜崆笑道:“你当你们姜家是什么了。一个前清家里最显贵也不过出了个地方水师提督,到现在也就是个吃老本的货。还跟徐家是亲家,姜崆,你为了天津的那点位置,花了多少精力傍上徐家。娶了个徐金昆都没见过几面的女儿,也敢叫亲家了?”
姜崆脸色难看起来,冷冷笑道:“卢焕初,你说话小心点。我好歹也给徐老办事多年,你一个徐家人,做事儿太绝,我们姜家也不是能受这个辱的。”
卢嵇合身的西装外套被雨沾湿,他瞥了一眼徐朝雨还光着脚,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靠近姜崆道:“不好意思,我姓卢。而朝雨以后也要姓卢。她不是什么徐家小姐,而是我们卢府的二小姐。”
姜崆刚要发话,只感觉冰凉的枪口顶在了他下巴上,他连卢嵇什么时候掏出枪来的都不知道。姜家人看见卢嵇掏枪,一阵大乱,姜家几个保镖也慌手忙脚的拔出枪来。
雨水落在他手里银色的枪管上,雨水反射着灯光滑下去,卢嵇满不在乎的勾唇笑起来,另一手还插在兜里。他道:“你信不信,我这儿开了枪,他们也不敢杀我。我今天就算杀了你,姜家跟徐家也能合作。但你手底下人杀了我,你们姜家就等着玩完吧。不过别怕,我杀你干什么,我也想解决啊。你让朝雨走,咱们好好谈嘛。”
姜崆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脸上神情很难看,雨下的大起来,敲在油纸伞上噼里啪啦如同连串的枪响,江水眠心里竟然有点打鼓,卢嵇却淡定的很。水在姜崆被枪口顶的扬起的脸上纵横淌下,他终于开口:“好。”
卢嵇放下枪,拍了拍姜崆的肩膀笑道:“姜兄,早这么利索多好。小武,送阿圆和朝雨回去。然后把书也搬到车里去。眠眠,你也跟着走。”
江水眠把伞递给阿圆,走上前去抓住卢嵇的胳膊,摇了摇头:“没事儿,我跟你一起。”
卢嵇低头看了她一眼,江水眠抬头,眼神太倔。
这一眼,卢嵇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揉了揉她脑袋没说话。
周围的保镖放下枪,阿圆背着徐朝雨往外走,姜崆率先转过头去往姜家的小楼里走。雨下的大起来,卢嵇脱下了西装,罩在了江水眠头上,江水眠心里刚有一点暖,就看着卢嵇也钻进来:“哎,让我也罩一会儿,我淋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咋长这么矮,我用膝盖走路才能跟你保持一个高度吧。”
江水眠:……刚刚还觉得他拿枪的样子巨帅,现在真想把他摁在地上踹!
江水眠心里想骂人,脸上装老实,嘟囔了一句:“就这一点儿路,你都淋了半天了。”
卢嵇瞪眼:“这是我的衣服,你再这样我让你自己走了。”
江水眠:“我自己走就自己走。”
她可不想跟他披着一件衣服傻乎乎的在人家家花园里走。
卢嵇看见小丫头一个人走了,顿时觉得被鄙视,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犯蠢似的。卢嵇不服,两步冲上去,一把抱起她来,就像小时候抱她似的,一只胳膊托住她屁股,将衣服披在两人头上,往里跑。
江水眠被他忽然跑起来的动作,吓得连忙抱住他脖子,卢嵇冲过雨帘,一路跑到姜家小楼的楼下,甩下西装外套,哈哈大笑。玻璃门内,姜家人一脸肃穆,下人低着头小跑着来回收拾东西,听见卢嵇的笑声,转过脸来,脸色更加难看。
卢嵇大笑:“你一个小丫头,瘦的跟豆芽似的,还屁股挺大。”
江水眠:……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喂!不是说好民国保守么!他能不能有点男女之别的意识!
江水眠还是道:“你妹妹刚杀了人,你还笑啊。”
卢嵇手指勾住外套,搭在后背上,笑道:“是她杀了人,又不是她被杀了。我为什么不能笑。要不是我还想解决这件事,我恨不得指着姜崆的鼻子,大笑‘杀得好’。你看见朝雨胳膊上背上那些伤疤了么,我要是早知道,姜观还能活到现在。我唯一气得就是,该我动手,不该让他还活这么久。”
江水眠垂眼:“朝雨姐姐一定吓坏了。”
卢嵇:“她是看见树的影子被风吹动都会吓得不敢睡觉的性子。能逼到她杀人……”他又吃力笑了笑,揽着江水眠道:“走吧,让我们看看姜观那条贱命值几个钱吧。”
他们二人走进屋里去,卢嵇随意的瘫坐在沙发上。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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