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卢嵇也不觉得把一个姑娘家衣服放在桌子上能怎样,继续拿书。
里头就一本莫泊桑的短篇集,一本英文物理的课本。
江水眠:“你别动我衣服。”
卢嵇瞧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就这些,你就扔了吧,回头让人给你订做。做小裙子穿嘛,还有帽子,还有皮鞋,都挺好看的。我看那谁家小女儿前一段时间就穿了个裙子,下头那么厚的蕾丝,还有一大排蝴蝶结,回头也让人给你做。”
说起做小裙子,他倒是比读书的事儿还上心了,兴奋的说人家闺女什么红色蝴蝶结,什么法国蕾丝小帽子,听的江水眠汗毛直立:“你说的那女孩儿多大。”
卢嵇想了想:“跟你差不多吧,八/九岁了。”
江水眠:……差不多你大爷啊!我都十四了!青春期好么!叛逆期好么!我要叛逆了啊!
江水眠:“我最近都剪了短头发,就是要扮男孩儿呢,我也不想穿那些衣服。还有,你也别跟鲁妈说我是女孩儿。要是她猜不出来,那外头的人肯定也猜不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她拿起布袋,把自己的衣服卷着塞了回去。
卢嵇有点失望:“唉……我看你被宋良阁养成那个样子,我心疼啊。等你头发长好了,等你穿裙子了,你的衣柜,我就找人都给你包了,天天换着花样打扮!”
江水眠无奈:“行行行,咱们先学习好吧。”
卢嵇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当叔的,强装正经翻了翻:“你们中学学的挺深了,过几年考大学也没问题。词典你也翻得很旧了,我看看是哪一版——”
他说着翻开词典,江水眠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刚想拦,一张纸片从词典里掉了出来,落在桌面上。
卢嵇伸手去捡,愣了一下。
江水眠:……你丫可千万别多想。我就是拿着当书签。
卢嵇也是有种傻逼兮兮的开朗,他拿起那张照片,照片里是穿着军服的他,他笑起来:“哎哟,以前我那么年轻啊。真好看啊,要不是回国路上坐船吐得东倒西歪,就我刚回国的那阵,岂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瞧。”
他翻过照片来,看着后头用钢笔记着一行数字,是她收到信的那一天。
只是那行字的笔迹,看起来有些熟悉。
卢嵇道:“这是你写的?”
江水眠点头。
卢嵇想了想,离开座位从书架下搬了个带盖纸盒,她探头,里面装满了信件,他刨了半天,拿出一封信来,将信的反面有一行小字。
江水眠心里大叫不好,果然他把那信纸摊在桌面上,上头一行钢笔小字。
“若来年欧洲发生战争,你一定不要久留,及时回香港。”
只是照片后是数字,这里是文字,字迹有些相近却也很难对比。
卢嵇想了想,这信里的字不属于宋良阁,那也只能是江水眠写的了。
江水眠头皮发麻,道:“这行字不是我写的,是我托一个中学的姐姐写的。师父在中学当体育老师,我就也去中学校里玩,听她们一直在说欧洲可能要打仗……我、我就很担心你。”
她心里警铃大作。宋良阁知道她不像孩子也不多想,不如说她就算是个疯子,宋良阁都能全盘接受。然而卢嵇却见识多,他很可能就瞧出来江水眠身上太过反常的地方。毕竟这封信写出去的时候,她应该才八/九岁——卢嵇肯定能觉出不对来。
她必须要在卢嵇面前装点傻了。
江水眠眨了眨眼睛,道:“我那时候不会写这么多字,师父也不会。我就让那个姐姐帮我多写一句话在后头。后来真的打仗了吧!你逃走了么?”
也不知道卢嵇大概没怎么被女人套路过,还是对她有点看自家闺女似的天然信任,听她这一番话,感动的表情都软了几分,就差捧心了,道:“我以为你跟肃卿走了,就心里快忘了我了呢。没想到还是记得的。那几天真是没白养,明儿——明儿就带你上街玩去!”
江水眠忽然能理解一点抱金主大腿的爽感了。
她站起来,探头看向纸箱子里:“这都是信?都是谁给你写的?”
卢嵇笑了笑:“这是从小到大所有人给我寄过的信。有小时候我跟我哥到北京读小学校,我娘在保定寄来的信。嗯,这些是我哥去留学之后给我寄的信,里头还夹着英国的树叶。这是南下之后朝雨给寄的信,还有肃卿和你的来信。”
他坐在桌沿,江水眠撑着桌子,他给她一一细数,也忘了要给她上课的事情。
卢嵇笑道:“其实偶尔会再捡出来读一读。有些人已经不在了,幸好还有信留着,我也喜欢信封。就这一枚,肃卿从苏州寄到德国,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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