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拿肥皂洗了三遍手才走进厨房,小奶锅里放上水打开燃气,等水开的功夫里从冰箱取出青菜洗干净,又拿了一个鸡蛋出来增加营养,这是每个晚归的时候固定套餐,大概单身又独居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心情和时间搞太复杂的花样,对于吃她向来不怎么挑剔,填饱肚子即可。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面就上了桌,陆青时刚坐下来。
门外一阵喧哗。
“卧槽!不是我说您碰瓷您也换个有钱的对象吧!大哥?大哥!不是您醒醒啊!您别躺我家门口啊……”顾衍之四下张望着,眼看着这给自己送外卖的人刚把外卖送到她手上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动也不动,又使劲推了推他的肩膀还是毫无反应。
“不是这年头碰瓷的也太敬业了吧”她伸手摸上他的颈动脉,起伏微不可察,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来人啊!有没人在!”一边喊着一边在身上摸着手机:“死人了!”
隔壁房间的大门唰地一下打开了,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条纹短裤的女人跑了过来。
利落地摘下外卖小哥的头盔,把他的衣领也微微扯开了些:“患者年龄,名字,过往病史……”
顾衍之一脸茫然:“啊?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来拿个外卖的”
陆青时把人翻到侧卧位,顿了一下,再回神的时候手上一片温热,患者咳了几声,涌出一些血沫,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陆青时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我管你是谁,你得跟我去趟医院”
眼看着她手上的血越来越多,顾衍之也不敢耽搁,她微微使力把人扶到了自己背上。
“我刚才已经打过120了,先把人弄下去再说吧”
中年男人虽然瘦但也有一百多斤再加上老小区六楼并没有电梯,陆青时犹豫了一下:“你行吗?”
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比她高半个头但瘦起来和她差不多,背到一半再对病人造成二次伤害就不好了。
“放心”女人把人往上挪了挪固定好,回头冲她微微一笑,陆青时不再多说,跟着一起小跑下楼。
救护车已经在楼下待命了,她翻身上车从急救包里拿出来了肾上腺素,担架紧跟着进来,尖锐的针头稳稳扎进患者的肌肤里,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传达下去。
“建立静脉通路”
“平衡溶液,补液速度开到最大”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生命监护仪:“陆大夫,血压还是没上来!”
“再开一条静脉通路”陆青时额头渗出一丝薄汗,又拿了一支肾上腺素推进去:“失血性休克,采样,通知血库备血!”
救护车扯着嗓子鸣笛风驰电掣往医院赶,这个时候顾衍之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事态严重,一进医院直接打开了绿色通道,郝仁杰第一个围了上来推轮床。
“一二三!”于归也跟着搭了把手,几个人推着轮床跑的飞快,陆青时跪在上面做着气管插管,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抢救室。
连上心电监护仪机器就一直在叫,已经推了两支肾上腺素进去血压还是升的不多。
“做个血管造影,通知消化内科下来会诊”她把听诊器甩上了脖子,还穿着居家的背心,郝仁杰忍不住忙里偷闲打趣她:“陆姐今天穿的真清凉”
可不是。
于归给消化内科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也偷偷瞥了几眼。
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束在脑后,没有了发丝的阻挡削瘦的锁骨显露无疑,手臂线条结实有力,长腿细腰,脚上还趿着拖鞋,比平时穿白大褂的时候多了几分人情味。
很快她就为自己的这个觉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陆……陆老师……消化内科的说……他们也有手术……暂时走不开……让我们急诊先收着……”
于归捧着电话,小心翼翼。
陆青时一边操作着内视镜一边问:“你怎么说的?”
“我……”于归的声音又轻又细:“我说……急诊请你们下来会诊……”
郝仁杰一把把听筒夺了过来,娘娘腔又快又狠连珠炮一样:“喂?我是谁?我是急诊郝仁杰,我跟你们说啊,再不下来这个病人就大咯血死在手术台上了,那血流的喔遍地都是!你吓唬谁呢?我还真没吓唬你哈!反正医务处长也在这了,到时候人救不回来就是你们消化内科的责任!”
说罢啪地一声挂上了电话。
于归看的目瞪口呆。
二分钟后,消化内科的人一边喘着气一边跑进了抢救室:“我……我说……你们能不能每次别用医务处长来吓唬人……”
“少废话”陆青时虽然话少但字字诛心:“再找不到出血点人就真的死了”
消化科的医生立马闭嘴拿起了另一侧的内视镜:“我来标记,配合你止血”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人插着管子被推了出来,顾衍之松了一口气:“我可以走了吧?”
“哎那可不行,这钱还没交呢,后续治疗也得家属签字才行”郝仁杰可是见识过这种不交钱还想看病把医院当慈善机构的奇葩家属的,比谁都激动。
陆青时把口罩摘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她不是家属”
“?????”郝仁杰狐疑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于归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女人。
栗色齐肩短发,水洗做旧的夹克外套,迷彩裤,黑色作战靴,这样的打扮也许别人穿上就很奇怪,可是偏偏女人穿在身上无论是气质还是外型都撑的起来,而且身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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